李豪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想要借酒消愁。
酒馆里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像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那味道刺鼻得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还有汗臭味,那是一种混合着油腻和咸腥的气息,他几乎能看到那气味分子在空气中弥漫。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叫了一壶酒,粗糙的桌面摸起来有些硌手。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喝着,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火辣的刺痛。
突然,邻桌几个商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范阳那边最近不太平啊,安禄山那厮,天天都在招兵买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不是嘛,我上次去范阳送货,看到城外堆满了粮草兵器,那阵势,啧啧……”
李豪心中一动,猛地转头看向说话的商人。
那商人身材矮胖,满脸络腮胡子,手里端着一碗酒,正说得唾沫横飞,有几滴唾沫星子甚至飞溅到了空中。
李豪走到他面前,沉声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安禄山囤积粮草兵器,可有此事?”
商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李豪一番,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道:“确有此事,小人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李豪心中狂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那激动像要冲出胸膛的小兽,追问道:“你可知道那些粮草兵器都藏在何处?”
商人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小人知道,只是……”
李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金子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兄台,只要你告诉我,这些金子就是你的。”
商人眼睛一亮,那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一把抓起金子,粗糙的手指紧紧握住金子,喜笑颜开道:“好!小人这就告诉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李豪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那曙光像一道明亮的光线照进黑暗的深渊。
他紧紧握住商人的手,能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厚实与粗糙,激动地说道:“兄台,你此举,可说是救了大唐!明日,你随我进宫,面见圣上!”
商人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李豪带着商人来到皇宫门口。
然而,宫门前却站着一队士兵,将他们拦了下来。
为首的将领,正是史思明的亲信,御史中丞崔器。
崔器看着盛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恶意:“盛王殿下,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擅闯宫门!”
李豪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崔器,一字一句地说道:“崔大人,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李豪胸腔内怒火翻涌,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体内肆虐,却硬生生压制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冰冷而刺痛肺部,目光如炬,直视崔器,声音沉稳而充满威严:“崔大人,本王奉旨进宫,你敢阻拦?”
崔器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仿佛一只夜枭在鸣叫,那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
“盛王殿下,陛下旨意乃是任何人不得擅闯,您如今带一市井小民前来,分明是扰乱朝纲!来人,将他们拿下!”
士兵们纷纷拔出佩刀,刀光森寒,映照着李豪面色铁青。
那刀光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感到胸口一阵阵刺痛,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挣扎不出,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带来一阵阵刺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疼痛在加剧。
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那风像冰冷的刀刃划过皮肤,李豪心中一片冰冷,此刻的他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崔大人,盛王殿下乃是奉旨进宫,你怎敢如此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宰相李林甫缓缓走来,他神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那目光似能穿透人的灵魂。
李林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崔器身上,语气不容置疑:“盛王殿下要见陛下,莫非还要经过你等同意?”
崔器脸色一变,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大半,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