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屁大点事都藏不住,哪有没人的地。所以私下里仆子们都有觉得这个三爷有点魔怔,怕是心内有病,时常怪笑,可又无所可笑之事。
别了贾琮的众人在去贾琏院的路上,宝玉知道黛玉来府后只在贾母院里周围走动,同宝玉和三春玩笑,担心黛玉误会贾琮的举动。
同黛玉解释起,“妹妹别多心的是,方才琮哥哥是天性所为,不习拘束,不是有意驱赶我们。”
黛玉此时正走在路上,心无杂念,结果宝玉在耳旁来了这么一句,知道宝玉是怕刚才琮哥哥疏远之举惹她不快,心里既对宝玉的关心感到好,可又觉得琮哥哥本就不与她常见面,疏远也是有的,她有何不知理的短处,让他觉得她会恼?于是只微微点头,不回话继续同三春说笑。
辈分小,吊在后头的兰哥儿自是看见了,但不知说的什么,也无意知道。
此趟本是几位姑姑们商量着来的,母亲见了也要他来的,去拜会拜会。如今府里头由王熙凤在二太太处学着管家,协同料理,府外头主事的男主人原是他祖父,如今琏二叔也有了做主的事,岂有不拜会的理?
不多时众人进了院子,入里间给二位大人请了安,王熙凤招待众人入座吃茶。
聊起府里的趣事,席间王熙凤对宝玉和贾兰透露了年后会有位中了举的夫子来教你们,还说这事要谢谢黛玉,是林海从江南把人请来的。
黛玉不好意思,宝玉心里不快,兰哥儿自是无所谓,但能换个老师教也好些,族学里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众人聊着聊着,三春聊到了送贾琏的回礼,探春问喜不喜欢。
此时由平儿陪着看书的贾琏,转头笑说,“几位妹妹送的都很合适,正好我用的上,不用你们嫂嫂废功夫了。可就是三妹妹的鞋垫太精巧了些,我不好围猎的时候穿,有些舍不得呀。”
探春笑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做了就是要人穿的,若是哥哥穿的合适,还要,我也做的。
“这话可巧了,若是你做的好,不如你二哥哥以后的鞋垫子全包给你如何,倒省了我的功夫。”王熙凤打趣。
探春反驳,“二哥哥一年里入宫、在朝、宿营、外遣不知要走动多少,要换多少鞋垫子,若是都交给我,我倒是愿意,只怕二哥哥心疼我,再则外人知道了都叫你这个做嫂嫂的没照顾小姑子,伤了美名,到时竟是我的错了。”
话说完,众人哄堂大笑,凤姐儿指着人说笑,这几个小姑子里,就属你能,瞧瞧你说的话,说的我都要疼你了。
贾琏只强忍,免得众人面前失了威仪,不好。
而座中的黛玉此时方知众人送的都是和外出围猎有关的,迎春送鹿靴,探春是鞋垫,惜春是护膝,宝玉是一双鹿皮手套,看手艺怕是晴雯做的,兰哥儿送的是其母织的护肩。
唯黛玉到府不过一两月,不知贾琏往年春三月都是要外出围猎,送的是一套《尉缭子》,如今一看竟有些不好,心下有些气恼,如此神情在一众人中就凸显出来。
坐上首没笑的贾琏自然看到了,先还觉得是小女孩的心思不好揣度,等看了手上的书,就有些明白。笑着对黛玉说,“说来林妹妹如何知道二哥哥好读兵书的,送了套尉缭子来,我这正读着呢。”
说话间还挥了挥手上的书,黛玉到这一刻才注意到贾琏正读着她送的书,方才离得远,加之正经书的模样都差不多,贾琏读书时又将书卷起遮住了封面难以判断。
心下一喜,觉得礼没送错。目下心情是如此,可等到两年后其父因有功,从扬州巡盐御史升任户部右侍郎,回京时。
一时母女团聚,多年不见,其母贾敏问起这两年在贾府过如何,吃的好、穿的好、过的好不,如此还不够。贾敏细问起黛玉在贾府的点点滴滴。
黛玉被母亲抱在怀里,一件一件说了,这时方知贾琏十四五岁已是个把武经七书、纪效新书以及本朝开国元勋编写的平夷方要这些书背的管瓜烂熟了,未入宫时还和一帮结社的兄弟在城外庄子上用家丁部曲来排练兵法军阵之术。
那时的心情就不是此时所能描绘的了。
屋里众人正笑着,荣国公府外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西角门上,来了一人,只骑了一匹白颠马,是陆预,他让门子去叫傅亨,说有事找他。
门子应了,往里通报。半炷香的功夫,傅亨就出来了。到陆预面前施了礼,问安,躬身笑问,“小爷怎么站在外头,不到府里面等,这天也冷不是。”
陆预则是一摆手,打断了傅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