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于是爽快地应下了。贾赦一听,转怒为喜,忙说,这才是我的好大儿,要贾琏坐下,聊聊父子之情。
贾琏推迟有事,又说父亲既有事吩咐,他做儿子也该去快点办才是。
退出屋子,一路不曾停歇,回到外书房,叫姚器先去查一个在南城兵马司做官,叫江毅的,查查此人的背景,快些回话。
如此吩咐下去,姚器下午就查清,回了贾琏,“爷,这江毅家三代为官,都在兵马司做事,其祖父做过五城兵马司北城指挥使,在嘉祥31年犯事,被捉拿下狱,判了斩监候。其父亲当时是刚入兵马司行事,受牵连一同下狱。元年陛下恩赦天下,人方出了狱,恢复旧职。隆兴三年病死,上准其子袭职,江毅方为副指挥使,今岁二十七了。”
贾琏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上的玉骨扇,扇面依旧是那幅《黄鹤楼图轴》,只是边上多了一行小楷写的诗,“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等姚器的话说完,贾琏不禁诧异,他父亲居然还有好事交代给他,一时哭笑不得。
将候在门外的傅亨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找蕴儿,就说我吩咐的,从账上取两千两银子来,你等会交给姚器。”
“是。”傅亨接了差事,退出去。
贾琏又对姚器说,“你把这笔钱退给江毅,就说求官不必如此,只需行正道就好。汝家世蒙圣恩,公忠体国,只需好好做事,陛下不会忘记你们的。待他做了指挥使,我还有一事找他,叫他等着吧。”
姚器点头出去,领钱办事。
.........
南城的一座两进四合院内,江毅送走了荣国公府的姚器,回到待客的正堂,一脸疲惫地坐到下首靠门的椅子上,一手扶着头,觉得头痛了想喝茶,可朝桌子上一伸手抓了个空,方想起茶还在上首正中的桌子上摆着呢。
于是歇了喝茶的心,思虑起方才那个荣国公府来人的话,觉得真是天下少有的咄咄怪事。
自古花钱买官,受托者收了钱办成了事已是上等,收了钱没办成事把钱退回那是上中之上的品行了,收了钱没办事那是坏透的下等作为。
如今收了钱却又把钱退回来的,还说事会成的,怕是天下千古罕见。
方才那叫姚器的拿着骁骑营协领贾琏的拜帖上门时,他还愣了许久,他那认识骁骑营的人,若是步军营的到还有几个相识的熟人。
只想着把人见了,再看下一步。等那人说是荣国公府的人,江毅这才想起这贾琏不就是荣国公府的他所送钱的贾赦之子吗。
只是拜帖上未写荣国公府,方没将骁骑营协领贾琏和荣国公府那位被京中好事者云“墨狐”的贾公子联系在一起。
江毅反应过来,却变得有些紧张,毕竟他前脚送钱给贾赦,后脚贾琏就派人来上门,怕是与求官之事有关。
接下来姚器的话确实和他所猜的一样,和买官之事有关,但事情的走向却和他想的差的十万八千里。
姚器掏出那张两千两的银票时,江毅下意识认为这事毁了。可姚器后头地话却让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什么我江家世受圣恩,需行的正才好,还说等他做了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有事托他帮忙。
一番话下来,江毅只听到两个意思,一是钱他贾府是不收的,二是南城指挥使的位子他坐定了。
直到送走人,他脑子都是有些浆糊的,如今将那人的话细细揣度,觉得此事的诡异之处一在那句世受圣恩,公忠体国;二在后半句要他办的事上。
想到这里,江毅额头上起了豆大的冷汗珠,想起旧年间江家的惨事来。
江毅如今二十七了,但他二十二岁前的人生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幼时祖父两代人俱有官身,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在南城之中也算中上,江毅由此起了蒙,读了些书,识得字。
可一朝获罪,全家老小被羁押,家中财产悉数抄没,祖父被判了斩刑,父亲一直关在狱中,江毅及其母并家中亲人虽幸免于被判为奴,获释。但出狱后家无生计,只得以母亲等妇人针织纺线过活,江毅稍长,就四处找事做。
可江家的故旧们在出事后都避之不及,不想染上是非,于是江毅同南城的地痞流氓们,混到了一处,靠盘剥弱小,赚取些许微利。直到今上继位,改元隆兴,大赦天下,被关了八年之久的父亲才被放出来,不到两月起复旧职,江家的家境方有好转。
江毅父亲出狱后知道江毅这些年的作为,恼怒异常,对儿子流入下流感到痛苦和悔恨,但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