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私底下都耻笑着,说他们太不着调。陆预一次从长房堂哥哥那听了这个说法,一时有些不开心,等人散了,回家问陆安,说外头人都编排你们,话难听的很,光是酸话、歪话。
他哥哥陆安听了,放下手里的书,将他抱了放在腿上,说:“你既知道不好听,为何还听了又记着,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情愁了,这可不好,将来长大了不改,可要做个情痴情种了。”
陆预小,自是不依。
陆安继续安慰,“那些人爱搬弄是非,让他们搬去,嘴长他们身上,还能让我们割了不成,你就是不让他们如此说,那心里也必是如此想的。”
当日众人聚在齐国公府城外的园子里,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园内有一荷花池,当时已是深秋,只剩枯荷残藕,绿水浮光,贾琏穿着通身黑色的短袖戎服坐在临池的一个亭子中,依靠在雕栏上半边身子伸出。
他哥哥将他介绍给贾琏时,贾琏转身站了起来,郑重地施礼,就在他以为这是位知礼的贵公子的初印象要生成的时候,突然被抱起,成了飞人,在空中荡了一圈,陆预早没了方才跟哥哥在别人面前守礼的模样,害怕地大喊。等被放下时,早已三魂七魄失了大半,而他亲爱的哥哥却在大笑,在亭外切磋、围观的众人也转过目光看他们,早先看到了的都笑,不知道的问问笑的人,也就跟着笑了。
陆预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礼,回去名声败坏要被大伯母赏竹杖,又羞又惧,微微怒。
陆安知道弟弟在想什么,豪声安慰,“荆夫,你见这园里有几个贵公子样的,怕什么!这里从来如此,今日也叫你识识同京中不一样的风景,我带你来就是此意,免得被母亲养得太娇了些,放宽心。”
荆夫是陆预的小名,平常只有父母亲近之人在私下会叫。
陆安说完,把眼光转向已复常态的贾琏,“何必吓他。”
“不是你说要让他见识见识吗,先来个狠的,其它的也就好接受了。”贾琏不在意地回了句,就又懒懒地靠在栏杆上看荷花。
“说来你刚才也吓了我一跳,你是怎么想到这玩法的,过去也没见过。”陆安将弟弟推向众人,让他自己处去,自己则坐到贾琏身边,背靠荷花池,目光不离他弟弟。
“不知道.....或许梦里见了,神仙教的。”
陆安看出贾琏从刚才开始就怏怏的,就没不再侃,他常这样。
待聚会结束,陆安兄弟两人乘车而返时,陆预问了一个问题,“哥哥,方才园内众人都是持械相较,相谈甚欢,饮酒高歌的不再少数,便是你和陈大哥哥也是如此,独琏二哥哥一个人孤坐着,看上去和你们不太合,为何当初你们会聚义结社呢?总觉得琏二哥哥不是这样的豪气汉子。”
“我们结义是为了天下,天下的生黎,不是简单地意气相合。
你长大了会知道的。
至于琏二,他是个悲伤的绵羊,可若有一日你见了他胯刀持槊的样子,就会知道羊的角也是会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