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一听这话,眼瞪地老大,黑都看不到了。
十来次呼吸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用手绢遮住脸,只骂周瑞,“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呀!都是你惯的,让他学得跟那下流胚子混到一处,跟着外头人学坏了,如今被人连累关到牢里去了,你还不把人弄出来?”
周瑞一听他媳妇的话,心里暗暗排腹,“也不只知谁疼的、宠的,做儿子的比他老子还有钱,赌资不过一两的交了罚款,人都早放了。
妈的,这小子赌资我去问,结果有7两之巨,要坐上一个半个月的牢,偏而同行的几个都说钱是这不省心的家伙的,他们不过陪着看,人都放了,独留那家伙在牢里受苦,便是分摊也找不到人了,如今是花钱捞也捞不出来。”
周瑞虽心里如此想,但只将儿子赌资过大,花钱捞不出来的消息告知媳妇。周瑞家的听了,这还了的?
“你这老家伙,你没和兵马司的讲你是荣国公府的?”
不提还好,一提周瑞不由得想起今早去兵马司要人的场景,他先是准备花钱赎人,得知数额太大,不能捞。
于是只得掏出荣国公府的靠山来,想着正好省些钱,回去报假账,结果守门的兵丁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对他的话根本不搭理。
他只得找几个常日里吃过酒的兵马司的熟人问,结果人家的话让他傻了眼,说那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这次新上任就干这么大事,摆明立威,而且后头水深的很,劝他不要乱来,牵连到背后的荣国公府。
得知这番内情,周瑞也便歇了靠靠山的想法,免得真惹出事来,倒时便是二老爷也要罚他了。
于是回了来,找媳妇商量如何办?
周瑞家的听了,只觉得是钱不够的缘故,便是有大事也牵连不到他们儿子身上,就要周瑞再去找那兵马司的人探探口风,看到底要多少。
周瑞应了,还想坐坐歇歇,不料屁股刚挨了沿,就挨了媳妇一脚,让他赶快去!只得又起身出门去。
.........
南城兵马司衙署小门角落,周瑞塞了几块碎银子给几个穿兵服的小卒,求通融。小卒掂了掂成色,进了里头,请出一位穿着下阶武官服的。
从远处看,周瑞同那人交谈几句后,抿着嘴低着头走了出来,往东方去。
几个小卒看着周瑞走远的身影,问了那位下阶武官,“马爷,就这人真能凑出上千两银子出来?不过是个贵人府上的奴才吧了。”
唤做马爷的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那就让他那宝贝儿子在狱里待上一个月,见见世面,保准一出来是个兔爷。”
一听这话,几个小卒都嘿嘿一笑,眼神里飘的意思,大家都懂,是挺白净的,又嫩。
马爷没管他们的笑,心里明白这是个套,大套里面的小套,指挥使下了令,那个周瑞家的小子得关照关照。
所以抓了人来,问他同行的几个混混,那七两银子是不是周家小子的?如此有针对性的问话,在街上混惯了的几个,如何听不出来,不用密谋,异口同声道,“是的,是的,就是周家小子的,是他硬拉着我们来见世面,我们才来的,官爷,真不关我们事。”
串供?你是在小瞧小人物的智慧吗?都是实话呀。
所以同行的都放了,毕竟看戏又不犯法,只交罚钱了事,而周家小子?马爷觉得怕是大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到近黄昏的点,周瑞才慢锵锵地走来,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交于马爷。
马爷只让他回去后日来领人,到时有一批人一起放,混在里面不起眼,然后就让周瑞回去。
马爷待人走远,低头看向手里的银票,六张,一张二百两,嘴角微笑,抽出一张揣到怀里,剩余的交于小卒们,吩咐道,“指挥使说了,除要交到账上的,剩下的给衙里的兄弟们,这几日弟兄们辛苦了,分了是应该的,只别懈怠的好。”
众人听了都是喜形于面,站的近、手快的从马爷手里取过票来,只听马爷又添了一句,“找两个和那小子同监牢的,一句话,今晚要他一条腿,明白?”
便是接过钱的那位也有些傻了,这是个什么事?更遑论旁人。
只是马爷的眼神冷的很,便应了下来,马爷见事已妥当,往指挥使屋里去。
几人也只是愣了一小会,便不在意地聚在一处商量着分钱的事宜,只有一年老的痴看着马爷远去的背影。
身旁一人用手肘戳了一下,问他发什么愣,分钱还不积极。
年老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