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的王熙凤,周身散发着别样的光彩,精神愈发活泛起来,再度雷厉风行地管起府里的大小事务。
那新生的孩子,放心地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奶嬷嬷照管,身旁还有怀着身孕的平儿细心看着。
一日,王熙凤同东府的蓉大奶奶早早约好前往那边游玩。
到了约定的日子,晨光熹微,洒在荣国府雕梁画栋之上,琉璃瓦闪烁着金色光芒。王熙凤身着一袭少见的月白色锦缎长裙,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领口与袖口镶着昂贵的貂皮,显得雍容华贵。
这边,宝玉不知从哪听闻凤姐儿要去东府,急忙赶来央求。
只见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
宝玉拉住凤姐儿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听闻秦小相公近日得了些新奇玩意儿,定要带我一同去。我与他许久未见,心里想得紧。上次他同我讲的那些话,我还记着呢。”
说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王熙凤轻嗔道:“你这小滑头,我还不知道你同他有这般交情呢?怎么,在魏先生那里一同上着学还不够,休息了也要聚在一起?
罢了,便带你去。”
于是,王熙凤带着宝玉乘马车出了荣国府,行至宁国府门口,府邸虽是气派,可门子也是懒怠,王熙凤见了看在眼里,不多言,带着宝玉踏入府中,里头秦可卿早早派人等着了。
.........
方不过初冬,就刮起了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呼啸着刮过贾府的每一个角落。
庭院中的树木,早已褪去了葱郁的华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瑟瑟发抖。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被风一吹,便打着旋儿四处飘散。
这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
在贾琏的外书房里,暖炉散发着微弱的热气,却也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
蕴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面容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同平儿相处久了,到底是交心的朋友,投契的地方也多。
然而,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偶尔闪过的寒芒,让府里的嬷嬷丫鬟见到了,又说起不得见人的话——不知是那个倒霉催的惹到她了。
不熟悉的人看了,也能感受到她温柔表象下隐藏的狠辣。她今日身着一件淡紫色的锦缎袄子,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白色梅花,倒越发衬得她身姿婀娜。
慎儿一旁同坐着饮茶,风采不逊蕴儿几分。
此时,姚器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一贯身材高大魁梧,和傅赫、洪暄常有切磋,可惜如今这二人都随贾琏远赴辽东了。
姚器常年在外头替贾琏做事久了,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精明,又是在底层摸爬滚打,让他对各种阴暗之事了如指掌。
“姚器,你来了。” 蕴儿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姚器忙恭敬地回道:“姑娘,你找我。”
蕴儿微微点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姚器,缓缓说道:“我找你来,是要你去办一件事,找个时间杀了贾瑞。”
姚器闻言,心中一惊,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抬眼偷偷看了看蕴儿,嗫嚅着问道:“姑娘,这…… 这贾瑞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也是贾府的爷们,不知他犯了何事,要遭此……”
蕴儿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不该你问的别问,理由我自会写信告诉爷,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做。”
姚器虽满心疑惑,但看到慎儿也在,知道多说无益,爷知道了也不会有意见,赶忙应道:“是,姑娘,我立马安排人去做。”
蕴儿接着又问:“族学里的烂事儿,你可清楚?”
姚器心中一动,今儿邪性呀,自奶奶嫁过来,这位姑奶奶都多久不开刃了,如今爷不在了,一开封就是往死里下手呀,忙回道:“姑娘,族学里那些腌臜事,我多少知道些。”
“我要你想法子让里头闹起来,把丑事传出去,让那个老儒生受受教训。
但记住,不要牵连到府里的几位爷。” 蕴儿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姚器心下明白,贾瑞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让这位姑娘如此动怒,不仅要他死,还要让他老子也尝尝苦头。
他在心里盘算着,应道:“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姚器已准备用族学里头那几个好男色的小家伙开刀,反正是坏苗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