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亥时,正是皓月当顶,万籁俱寂的时刻, 鲍明骑着快马乘着月色回到了东石村。
他走到家门前,见大门紧闭,也不敲门便掠墙而进,直奔师父的卧房,见师父的房门也是紧闭,便站在窗前细听。里面竟传出轻微的呼噜声,心中不禁高兴,暗道:“上天保佑,师父还活着!” 忙走到门前,伸手向门上轻敲数下,片刻竟无动静。 心里好奇道:“师父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便微重又敲几下,口中呼唤道:“师父开门,师父开门,徒儿回来了!……”
叫得几声,里面已有轻微的响动声。
鲍明等待片刻,房门却不见开,再贴耳细听,里面居然有牙齿相瞌的‘嚓喳’声。师父既已醒来,却怎么会不开门?
心里不禁奇怪,叫人好不疑惑!又呼道:“师父你怎么了,是徒儿回来了,你快些开门!……”呼唤几声房门还是没开,顿感蹊跷,正想硬推开门进去看究竟,忽闻里面传出惊骇至极的颤抖声:“你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不要找… 我……”
鲍明细听之下竟然不是师父的声音,不禁大吃一惊,忙运掌将门拍开,跨步进去。倏的一声惨叫,这惨叫声在黑夜之中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鲍明循声望去,只见黑暗的角落里,有个人影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鲍明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就他现在的武功而沦,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入流的高手了!可他未曾涉足江湖,不知罢了,确非弱者。岂会惧怕什么屑小之辈?他急步上前便将那颤抖的人,提将起来一看,他竟已吓昏了过去。
鲍明忙到桌边将油灯点亮,再细看时,这瘫倒在地的人,竟是村里老实憨厚的李老汉。这李老汉年轻时曾娶了个媳妇,可好景不长,不到两年便一场大病死去,弄得李老汉人财两空。
此后由于贫穷没在续弦,至今仍是孤苦怜丁光棍一条,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只是在村里这家帮工几日,那家混几天胡乱的打发过日子。
鲍明见状,疑惑忖道“这李老汉怎么会在师父的房间里,那师父又到哪里去了呢?……”当下心中甚是焦急,便伸指向李老汉的‘人中穴’点去。顷刻间,李老汉悠然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竟然惊恐的望着鲍明,嘴唇颤动却又说不出话来。
鲍明忙道:“李老爹你可醒了,不怕是我,我是鲍明呀!” 李老汉颤声却道:“你是……人,还……是鬼哟?”“我当然是人,” 鲍明闻言不解又道:“一个活生生的鲍明!” 李老汉伸手向自己的大腿使劲一掐顿感疼痛,这才抬手揉了揉眼睛,将眼睁得大大的望着鲍明,像似不信又似余悸未消的问道:“你还活着,没有死么?”,“我本来就没有死过,……”鲍明感到莫名其妙又道:“你怎么这样说我,难道你想我死不成?”
李老汉长长的出了口气,喃喃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去了,冤魂来找我呢,果真是你!……”
鲍明见他神志已清,哪有心思听他唠叨,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房间里,我师父又到哪去了?”“唉,一言难尽啊!” 李老汉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三月间,你师父不知被些甚么人打成重伤,卧床三月有余,方能下床走动,你师妹秀华竟也当场死于非命,也不知是谁将她草草埋葬在后山上。……”
鲍明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悲痛难过。只听李老汉又道:“只是不见你的踪影,我后来问过你师父,可也他只是摇头叹息,都不说什么,所以我们一直都认为你也惨遭毒手,肯定是已经死了,要不然今晚我怎么会被你吓得半死呢?”
鲍明心想:这也难怪,师父怎好说我去给别人做奴才呢。他释然后,问道:“那我师父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李老汉摇头,又道:“当时你师父已是奄奄一息,重伤在身,无人伺候怎么行呢,我又没有事情,所以你师父卧床这几个月,一直都是我精心伺侯他。你师父将息了三月有余,身体才有好转,便对我说要离开这里,这房屋田地一并都送给了我,算是对我的报答。“这可使不得!”
我当时非常的惶恐,我说杜爷:“我不能要你的房子,更不能要你的田地,你也不用去那里,我永远都伺候你得了!”
你师父叹了口气,肃目冷声说道“这里非我久留之地,我自有苦衷,你也不用再劝我!”便凝目沉思,不再说一句话。
我当时也很犟,心想:“我也不离开你,看你往哪里走?”
当晚便在这房里睡了,谁知我五更天醒来时,那里还有人?就这样,我的确不知他去了哪里,又不敢离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