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空旷无人的路上,遭受沉重的打击,贺雨柔神思恍惚地高一脚矮一脚正行间,忽闻哭泣声。
这大白天哪来的哭泣声?她扭头一看,是路边草丛里传来悲伤的哭声。她虽然自顾不暇,可好奇之心驱使她不由自主的前往一探究竟,谁知近前一看,竟是一位老妇人在哭泣。
荒郊野外,这偌大年龄的老妇人何故如此伤心?更是疑惑。
贺雨柔上前道:“老奶奶何事这样伤心?不要哭了,伤了身体可不好,回家去吧!……”“哪里还有家?”
老奶奶泪眼一抹又道:“如今我孤零零一人,要不是芸芸,我老太婆也随媳妇去跳黄浦江了!……”说完埋首又是哭泣。
贺雨柔一愣。忙道:“你若不回家去,那芸芸岂不是更要着急吗?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谁知那老奶奶哭得更是伤心。
见她偌大年纪,赵雪梅甚是不忍道:“姐姐,你看她这样伤心,必有缘故,说不定有什么奇冤难事呢?”
“是有冤屈。”贺雨柔安慰又道:“不用哭了,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若不能帮,你再哭行不行?”
“小姐真是一个好心人,谢谢了!……”老奶奶抬起头来哽咽又道:“这世上没人能帮得了我。”
贺雨柔淡然一笑道:“我看未必,你且说说看,倘若我帮不了你,你就只当是发泄,也没坏处。”“说得不错!讲给你听。”
老奶奶抹了一把泪脸,气愤地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刘世才。在码头上干得好好的,一家人和睦相处,日子还算过得去;可半月前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窍,去赌馆赌钱,居然欠下赌馆二百两银子,被他们活活打死;将我孙女芸芸卖去妓院顶账;媳妇绝望之下跳了黄浦江,一个圆满的家,如今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今日我去艳红楼想看看芸芸,看不见不说,还遭这帮没人性的畜生欧打。……” 说到这里,老奶奶泪眼盈盈地望着贺雨柔又道:“小姐,你说我能不伤心吗?我那可怜的芸芸,现在还不知成啥样子呢?” 说着望向滔滔江水又道:“真想跳进江水里,随我那媳妇而去,一死百了!” 说完埋首又是伤心哭泣。
“原来又是赌馆惹的祸,害人家破人亡!” 贺雨柔闻之勃然大怒,对赌博恨之入骨。再看伤心的老妇人,心里十分同情她悲惨命运。便上前抚摸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我能帮你的是,救出你孙女,让你祖孙二人团聚。……”
老奶奶哽泣道:“不……不可能的,可我还是谢谢小姐的安慰,那艳红楼的护院,-个个如狼似虎,凶恶之极,别伤了小姐的贵体,老身更是过意不去。” 说完难过地垂下头去。
“不用担心,老奶奶。”贺雨柔坚定的又道:“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定将芸芸解救出来,让你们团聚。”
“真的吗?”老奶奶猛地抬起头来,满面惊喜又道:“小姐,你真能救出我的芸芸?……”贺雨柔坚定地点点头道:“放心吧,一定让你祖孙二人以后相依为命。”
老奶奶翻身跪地就要叩头道:“小姐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老身给你叩头!……”“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赶紧起来!……” 贺雨柔忙将老奶奶扶起来。又道:“你先回去,三天之内,我保证芸芸回到你身边。”
老奶奶破涕为笑道:“好、好,我这就回家去,等我的小芸芸!” 老奶奶转身离去。嘴里还在唠叨叨:“这小姐长得美若天仙,宅心仁厚,一定是菩萨转世,到人间来救苦救难!……”
随着太阳的升起,上海县城的街巷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茶馆、酒楼、珠宝行、钱庄、布庄等各式店铺纷纷扬扬开门迎客。
四季客栈豪华的客房里,宽大的红木雕花床榻,华丽的锦缎被褥里躺卧着酣睡初醒的贺雨柔。“姐姐,你终于醒了!” 赵雪梅高兴又道:“真能睡,居然一觉睡两天两夜,真服你了!”“两天。”贺雨柔睡眼惺忪揉了揉眼又道:“你是说我睡了两天吗?”“当然啦!”赵雪悔忧虑地又道:“两天就没有醒过,真让人担心!”
的确!那日去码头,没有见着鲍明。在上海居然与他擦肩而过,失望让她如坠深渊,迷茫失措,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疲惫不堪地回到客栈,心灰意冷的倒头便睡。
不过这一觉睡得也好,她悲观的情绪,经过休整也缓解了不少。绝不放弃!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找到他。
贺雨柔轻松的道:“有甚么担心的,只是睡过了头而已,大惊小怪!”“还大惊小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