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川心里担忧,却和颜又道:“先喝口热茶,暖和身子再说吧!” 一面说着话,他一面倒了一杯热茶递上。
贺雨柔也不客气,接过一口饮去大半杯,再将茶杯放置在桌上。热茶已经下肚,可语气却仍旧是冰冷的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了吧,我还有事要走呢。”“雨柔妹妹要去哪里?”
盛小川不禁微怔,惊愕地又道:“这大冷的天气,你又有重病在身,不在暖房里养病,却怎的胡乱走动?大是不应该!…”
贺雨柔苦涩地一笑,摇摇头道:“不行,我这就是要去找他,一定要去将他寻找到,我才能安得下心来!……”
盛小川惊问道:“可你的身体行吗?”“只要能够早日见上他的面,受苦挨痛是难免的!……”贺雨柔苦笑一下又道:“若早日有个水落石出,这点小病微寒自然会好转的。……”
“那……你是一定要走的了?”贺雨柔转过身去,顽强地点点头。
盛小川见劝她不住,忙道:“那也行,容为兄回去禀告父母一声,然后陪伴妹妹一块去寻找。”“不敢劳驾!……”
贺雨柔瞟了他一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孤傲的又道:“本姑娘一向是独来独往,不善与人同行。……”
盛小川闻言不禁微愣,心里诧然:“这是怎么搞的?虽是一宿未见,也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时辰,却如隔千秋般的变得这样异常的冷漠,处处都显示出极不友好。这……这又是为的啥?”
盛小川想到这里,不禁索然惆怅,勉强苦笑一下道:“可这里还有事呢,你不是要想找这里的大当家李休醉的麻烦,要捣平那个炕人的赌坊吗?”“不错,还要毁灭了哪个令男人神往的醉春琴院。……”贺雨柔凝视着盛小川,讥讽又道:“哥哥,你有什么看法,该不会是认为做妹妹的过份了,还是舍不得?”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盛小川概然又道:“妹妹有心这样做,为兄的怎能不相从,肯定是尽力支持!”
“鬼才相信,你也会有这个意思?” 贺雨柔不屑地冷笑两声又道:“那个琴院我看哥哥也是喜欢得很,舍得吗?”
盛小川愕然地望着贺雨柔,心里愧忖道:“敢情是我与翠莲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我是觉蹊跷,昨夜的一番折腾,她焉能不知晓?” 他顿时明白。怒声道:“不满妹妹,为兄昨夜已经开罪了那个逼良为娼,拐卖少女的‘鬼判官’罗有义,李休醉,罗有义之流怎会干休?只怕在今或明日之内,一场争斗在所难免。我原想,妹妹可以与为兄同力对付他们,这样看来,是没有希望的了?” 盛小川说完,显出失望的一声叹息。
贺雨柔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可就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盛小川知她是有所指,不安地问道:“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贺雨柔道:“昨夜晚你与人厮斗时,身后却有一位貌美的姑娘在为你着急呢,那个女子你可相识?”
盛小川的脸宠不禁微红不语,贺雨柔却很关注地凝视着他,似在看他如何回答。
盛小川不擅长于说谎,只是这等暧昧关系,一时间又将如何向对方出口才好?不禁怔住。
贺雨柔微笑一下,故作不屑的道:“哥哥是不认识,还是不愿说给我听?其实也不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一定是妹妹会错了意!……”盛小川窘然一笑又道:“为兄的会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你呢?只望妹子不要笑话我才好!”
不料贺雨柔竟嫣然一笑。道:“那得看这件事好不好笑了!”
盛小川无奈地叹了口气,交待似的道:“那个姑娘名叫翠莲,与我昔日在京城仍是旧相识,时有歌舞饮酒,解闷排愁之伴。却不料竟被那个‘鬼判官’罗有义逼到这里来卖身为娼,着实令人可恼!……”贺雨柔闻听点点头,眉头却紧锁着。
盛小川继续又道:“她虽是一名风尘女子,但却颇知洁身自爱。可那罗有义与李休醉俱都看上了她的姿色,要迫她献身接客,她极不愿意,正当不知如何应对时,却偏偏遇见了我。昨夜的那一场事端,就是因她而起。”
贺雨柔似信非信道:“真是这样吗?”“苍天在上,一点不假!……”盛小川正色又道:“昨晚听了妹妹的一番语言,恰巧又遇上这样的事情,为兄焉能视若无睹?”“原来是这么回事!……”贺雨柔释然又道:“这个李休醉真有这么大的狗胆,一边应诺关闭琴院,一边却在逼人为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还得了,目中无人实在是可恨之极!”贺雨柔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道:“老帐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