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缥缈无垠的佛界净土,我本是伴随佛祖修行的一介清修者,每日沉浸在佛光的慈悲与智慧之中,参禅悟法,心向菩提。一日,于修行的静谧之地,我不经意间瞥见了那石猴,它灵动活泼,虽未开灵智,却充满着不羁的生机。那一刻,我的心湖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涟漪,似有一缕凡心悄然萌动。
这一丝凡心的异动,未能逃过佛祖的慧眼。佛祖慈悲且洞察一切,或许是看到我这颗略有动摇的心,需要在尘世的磨砺中寻回坚定;又或许是感应到人间一位妇人内心那如渊的痛苦。那妇人因一时疏忽,在为亲生儿子煎药时,误下了药引,致使幼子夭折。她悔恨交加,每日以泪洗面,向佛祖虔诚祈求,渴望能有一个悔过的机会,救赎自己破碎的灵魂。
于是,在佛祖的慈悲安排下,我的原神自无尽的佛界深渊缓缓飘落,投身到了这位妇人的家中,成为了她的第五个孩子。当我呱呱坠地,睁开懵懂的双眼,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充满烟火气的世界时,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
起初,我是个乖巧懂事的婴儿,仿佛带着佛界的宁静与温和。村子里的人们都对我宠爱有加,然而,上天似乎有意要给我别样的历练。一日,大姨家的大姐抱着我去看地方戏。那时的农村,娱乐匮乏,一场地方戏便是全村人的盛宴。大姐抱着我,在人群中穿梭,而我,被周围的热闹吸引,眼睛滴溜溜地转。
突然,意外发生了。我不慎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漏之中。那水漏,据母亲后来描述,足有好几方子深。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奇迹发生了。或许是姑姑精心缝制的小被褥,被母亲包裹得严实,起到了缓冲的作用;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真有上天的垂怜。我竟毫发无损,只是在那黑暗的水漏中,短暂地经历了恐惧。
众人纷纷围过来,就连戏台上的大灯也转向了这边。大姨家的大姐因自责,不小心扭到了腰,却不敢声张。母亲心急如焚,赶忙将我抱到一户老中医家。当我被抱进屋里时,看到老中医一家正在吃豆角,我那灵动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心中满是渴望。老中医见状,笑着拿了一根豆角到我嘴边,说:“吃吧,小宝贝。”我一把接过,便往嘴里塞。老中医看我这模样,笑着说:“这孩子没啥事,抱回家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此事之后,大姨夫数落了大姐好久。而我,也在这场意外中,开始了自己在尘世的独特经历,仿佛是命运为我开启了一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大门,让我在这凡世的波澜中,渐渐领悟生命的奇妙与无常。
时光如潺潺溪流,悄然流淌,转眼间,我已三岁多。家中的亲属,父亲同父异母的三大爷,要搬到一个据说很美很好的地方——宁夏。三大爷是个木匠,临行前,他找到我,手里拿着一把小斧子,说:“小峰啊,三大爷要走了,这把小斧子给你留个念想。”我看着那把小斧子,不知怎的,竟说:“这个太小了,我不喜欢,我想要个大的。”三大爷无奈地笑了笑,便把他平日里常用的大斧子递给了我。这件事,还是后来母亲讲给我听的,那时的我,记忆尚浅,只留下些许模糊的影子。
那时家中的窗户是上下开的,我生性淘气,常和三大姨家的小哥站在窗台上撒尿,那无忧无虑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我们还会把丝袋子拆成碎片,做成简易的骰子,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童趣。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太多娱乐设施的年代,这些简单的游戏,便是我们童年最珍贵的回忆。
五岁那年,记忆开始逐渐清晰。奶奶还健在,她虽然腰有些驼背,但对我和三姐格外疼爱。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去地里干活,三姐非要跟着去凑热闹,而我则乖巧地留在家里陪奶奶。临近中午,奶奶说肚子饿了,我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奶奶,我去给你做炒韭菜。”
奶奶笑着点头,拿着刀具去后院割了一把韭菜,洗净后放在一旁。我站在小板凳上,拿起菜刀,用那稚嫩的小手,一刀一刀地切着韭菜。奶奶在一旁不停地叮嘱:“小心啊,别切到手。”我嘴上说着放心,可切出来的韭菜,上短下长,参差不齐地堆在菜板上。
那时家里穷,豆油非常紧俏,一年也就吃个五六斤,平时大多吃荤油。所谓荤油,就是用猪肚子里的油膘熬制出来的油。小朋友们常用来拌饭吃,那猪油拌饭的香味,至今想起,仍让我回味无穷。就是把蒸熟的米饭,放上一勺荤油,再加些葱段和大酱,搅拌均匀,那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
切好韭菜,我往锅里倒了一小点豆油,便将韭菜翻炒进去,又打了一个鸡蛋。要知道,当时鸡蛋非常紧缺,很多家里都没有养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