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豹又站起来了,他没有忘记石猛曾当街给他的侮辱,而且将它记得更深更牢!他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复仇出气,但无论是张飞狐还是张玉,却都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知道不可能再借助张家的势力了,要报仇,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所以,他才会将印缘收留在身边。
现在,就是他所“付出”的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他要用印缘的铁棍来证明他不是可以容人侮辱的!证明每个侮辱过他人都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要用石猛的鲜血来清洗他的所有耻辱!
他还要让整个清河乃至更大更远的人都知道,谁曾给过他耻辱,他就要用谁的鲜血来为他清洗!
“毙了他!”张飞豹见得石猛已经被印缘迫退到墙角上再也没有地方可退了,而印缘的铁棍仍然风一般“呼呼”的从四面八方袭了过去……
张飞豹跳叫了起来,孔滑与群打手也高声叫了起来,只有秋菊的眼睛却沉重地闭上了,她不敢更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充满热血的头颅血溅当场!
“哎!”一声人的痛叫声。
“当”铁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痛叫的竟然是印缘!他正舞得狂的铁棍竟脱手掉下来!而现在,他却慌慌忙忙地朝花窗逃窜出去,连掉在地上的铁棍也不顾捡起。
张飞豹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孔滑与群打手也呆了,石猛同样也不明白,他此时正乱着。明白的只有逃去的印缘。
就在他的铁棍将要无情地把石猛硕大的脑袋砸破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不知被什么痛击了一下,于是铁棍便从手上掉脱下来,而同时,他还似乎看到一个影子从门口飘忽而过。虽然他没能看清那是什么,甚至也不能肯定那是一个人影,但他还是逃了。他害怕稍有犹豫他就再也逃不了了,只能横在这地板上,用他的鲜血把这地板染个通红!
孔滑很快就清醒过来了,急急扯着还张着嘴巴不知合拢的张飞豹匆匆撞将出来,群打手终于也明白了什么,也争先恐后夺门而逃。
现在,房里便只剩下靠在墙角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的石猛和茫然的秋菊了,以及一地的被打或翻或破的乱糟糟的桌椅壶杯。
秋菊是在听到痛叫声的时候睁开眼睛的,于是她跟着就看到了那大和尚狗一般地窜窗而出,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
但现在,她已不再去想这些了,她也不需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知道她最需要做的是什么。所以,她走到了石猛身边,见得映照在灯火中的石猛的脸像正烤烙着的铁一般地红,而呼吸也是粗大粗大的,竟可拂动站在他跟前的秋菊的额前那缕缕头发。
秋菊伸手便去扶石猛,想让他坐下来,却不料石猛竟还未从激斗中清楚过来,秋菊的手才一触到他,他的手便一把扫了过来,打在秋菊的手和脸上。
秋菊顾不得疼痛,却也不大敢再去触及这黑大个,手足无措地望着,道:“恩人……”
石猛死白死白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好一阵才似乎回醒过来,但仍张大着嘴,好像要很用力才能呼出或吸入一口气般。
秋菊于是便走进里间去倒了一杯茶出来,端到石猛嘴边,道:“恩人……”
石猛看看秋菊又看看那杯茶,终于吃力地说出了一句话来:“不……拿……拿酒来……”
“恩人,可你……”
“不……不要紧的。”石猛用手扶撑着墙站了起来。
秋菊见得石猛很吃力的样子,便顾不得其他了,只把手中的杯子一扔,便伸手去扶他。虽然这回石猛不再将她打推开,但却很不自然的,被秋菊触及的手肩在抽抽搐搐的。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只由着她将他扶进里间并坐到椅子上。
“恩人,你先歇着,我这就给你倒酒去。”秋菊说着深深地看了石猛一眼,急急外去,不一阵便抱着一小坛酒进来,又快手快脚的找来杯子,便小心地往里倒满了酒,再端到石猛嘴边,道:“恩人……”
“你……你放到这桌上……”石猛不敢伸手去接,却指了指身旁的小桌子。
秋菊怔了怔,终于还是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猛。
石猛伸出手去拿起酒杯,但他的目光却在游离着,似乎想往秋菊看去,但目光才刚触及到秋菊的脚下,便又匆匆游走了,而且也不敢抬起头来,只把酒杯放到嘴边,低头“咕”的一声便将酒全灌进口里。
秋菊于是便又去那小酒坛要给石猛倒酒,但石猛的手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