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肖紫衿一张脸气得通红,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方多病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辈指着鼻子骂。
“纪院主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百川院,何况李相夷明明没死,是他自己不回来的,关他们什么事。”
越说肖紫衿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明明是李相夷自己躲起来不肯回来,凭什么指责他们没去找?
“什么?你说李相夷没死?”
方多病一双眼睛通红,猛得抬头死死盯着肖紫衿。
一旁被几个兄弟拉住的于顺也激动起来。
“门主没死,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一个八尺大汉,哭得满脸眼泪。
刚刚云彼丘的指责,于顺自然也听见了,他自责极了,如果他当年去了东海,说不定能在门主最后的时日照顾他。
他当时断了条腿,强撑着回四顾门,听说四顾门被解散了。
他看不惯那些人把责任都推到盟主身上的丑恶嘴脸,干脆直接拖着断腿离开了。
他后来找了个小山村,在一间破屋里躺了大半年才养好了腿,
那时他把浑身上下的钱都交给了旁边的农户,换口饭吃才没有饿死。
他以为过了半年,门主就算活着,肯定也不在东海了。而且百穿院也派了人在东海找过,根本没找着。
再加上他身无分文,连赶路的钱都没有。
没想到,原来门主在东海待了三年。
我应该去一趟的。
我早该知道,他们都连四顾门都解散了,又怎么可能会认真去找门主呢?
如今乍然听到李相夷没死的消息,于顺顿时虎目含泪,哭得像个孩子。
“他哭的真丑。”
笛飞声用手肘拐了下李莲花,用嘲讽的语气示意他看哭得一塌糊涂的于顺。
李莲花心头一酸,他知道笛飞声的意思,有人过了十年还是念着他的。
“是有点丑。”
李莲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心情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
“李相夷,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肯站出来,要看戏到多久?”
肖紫衿看着李莲花和笛飞声之间的小动作,气得火冒三丈,大吼道。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李莲花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来到斯内普旁边。
“诸位,许久不见了。”
于顺有些贪婪的看着李莲花的侧脸,变了好多,不似从前了,但还活着就好。
方多病目瞪口呆,这不是李莲花吗?他怎么说自己是李相夷?
“门主,全都是我的错,求您了,杀了我吧。”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肖紫衿的话上,没想到才片刻间,云彼丘早已变了副模样。
云彼丘此刻跪在台上,涕泗横流,唾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李莲花看了一眼,下意识带着几分嫌弃的移回了目光,感觉眼睛脏了。
“怎么回事?是你!”
肖紫衿也回头,愤怒中带着惊慌的拔出剑,剑尖直指面无表情的斯内普。
啧
李莲花脚下轻轻一踏,地上的一颗石子飞射过去。
当啷——
破军掉在地上,肖紫衿面色痛苦的捂着手腕,眼中满是暴怒和不可置信。
台上四人眼中也满是不可置信。
“紫衿,我不喜欢有人用剑指他。”
李莲花面无表情,冷峻的眉眼与当年的李相夷重合。
像,太像了。
这语气,和以往他们事情没做好时李相夷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带着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居高临下。
李相夷几乎不会生气,但只要他不笑,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睑看你,高位者的威压就吓得别人不敢动弹。
“往事已矣,我与你们的恩怨在五年前本就已经了了。
这五年来,我们一直互不干扰,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呢?”
李莲花从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当年斯内普给佛彼白石下毒,让每个人都体验了碧茶之毒,在他看来这桩恩怨就算了了。
对于罪魁祸首云彼丘,十年的分量也足以偿还他犯的错了。
李莲花经受了碧茶之毒三年的折磨,其实三年就够了,剩下的七年是为了那58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