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病房里,莫余谦悠悠转醒,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胃癌住院的日子。
他侧过头,看到手上扎着输血袋,左手也缠着绷带,隐隐作痛。
莫文辞正抱着胸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面容憔悴,显然是守了很久。
莫余谦轻轻动了动身体,细微的动静就吵醒了莫文辞。
莫文辞猛地睁开眼,看见醒来的儿子,焦急地问道:“儿子,你醒了,吓死老爸我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冒险了。
对了,你还有哪里难受?要是有不舒服,赶紧告诉老爸,我好去叫医生。”
望着慌乱的父亲,莫余谦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地回复:“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他抬起正在输血的手,“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
莫文辞皱起眉头,满脸不赞同:“胡闹!你才刚醒,给我好好养着身体。”
回应他的,依旧是莫余谦平静无波的眼眸:“你不答应,那我自己来。”
说着,便用绑着绷带的左手,去拔右臂上的输血管。
莫文辞见状,大惊失色,猛地攥住他的手:“你臭小子想干什么?连你爸的话都不听了?”
可莫余谦力气比他大,莫文辞只好两只手一起用力,才把他的手掰回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怎么这么任性?我这是为你好啊!”
莫余谦静静地看着父亲,最终选择了妥协:“那我等这袋血输完再走,行吗?”
莫文辞微微一怔,在这一刻,他感觉原来那个对一切都很淡漠的儿子又回来了,仿佛这几个月里那个偶尔乐观的小子从未存在过,莫余谦又变回了那个对什么都平淡处之的人 。
过了一会儿,血输完了,医生走进病房,简单处理后,拔掉了莫余谦手上的针头。
莫余谦从病床上起身,披上放在一旁的风衣。
整理衣襟时,他扭头看向莫文辞,问道:“老爸,是谁把我送来的?”
莫文辞看着他,没好气地说:“当然是馨秋了,记得找个时间去谢谢人家。”
“哦。”
莫余谦语气平淡地回应。醒来没看到洛馨秋,他猜自己之前说的话或许点醒了她,觉得这样也好,毕竟他们本就属于不同的世界,不见或许对彼此都好。
随后,莫文辞简单为莫余谦办理了出院手续,父子俩便离开了医院。
坐在车上,莫余谦开口问道:“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打你的还有绑相明旺的那个学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儿子,你也是受害者,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莫余谦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神色冷漠:“直接申诉。”
“那得通知你妈,再请个律师吧。”
莫余谦语气平静,不容置疑:“不用,我有证据,可以自己进行谈判。”
“可是儿子……”
“不用说了,老爸,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此刻,莫文辞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除了无奈,只能选择妥协。从在医院时儿子做事的态度,他就知道儿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坚持到底。
一路上,车内安静无言。
莫余谦没有回家,而是让父亲直接把车开到公安局,去做笔录,详细说明昨晚发生的事情 。
在警局里,莫余谦与警察交谈时,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不仅呈上了卢铭记录恶行的日记本,还交出了卢铭针对相明旺的聊天记录,剩下的便只需等待警方处理。
回到家中,莫余谦问莫文辞:“老爸,这件事没跟妈说吧?”
“放心,你爸我还是懂点你的性子的,你妈那边我暂时没通知。”
“那就别通知了,爸,妈现在工作忙。”
“随你吧。”莫文辞无奈地坐上沙发,“儿子长大了,我管不了喽。”
莫余谦没有回应,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不经意间,目光落到电脑上的便签,上面写着答应给洛馨秋做的软件。
他随即打开电脑,将外卖软件的数据发送到洛馨秋的邮箱,之后便关上电脑,似是要与外界暂时切断联系。
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林弦亮的电话。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老林,是我。”
“莫余谦,你好点了?”
“嗯,差不多了。
对了,老林,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