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只有治疗师和牧师的光明魔法才有一些可能祛除,”伊莎的掌心出现一颗李子大小的水球,慢悠悠地飘到露兹面前,“这是水元素凝成,喝了没问题。”
露兹本想拒绝,毕竟才刚喝了很多液体,但伊莎看上去快哭出来了。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她低下头凑过去一口吞掉了水球。
水球入嘴即化,纯粹的水元素口感很好,比平时宣传的那些什么水产品要好喝上数倍。
“如果祛除不了呢?”露兹砸吧了下嘴,寻思着回去多弄点这样的水喝。
伊莎没有说话,表情看上去既害怕又伤心。
“污染会随着时间加重,最后逐渐异化成没有思维只保留动物本能的使魔,”伊莎压抑着哽咽说,“异化时间看宿主的灵魂强度,听说时间越长,会受越多的折磨。而魔法师的灵魂强度天生就高于常人。”
她捂着嘴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好想回家,我不想当魔法师了。”
一声尖叫传来,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露兹松了口气,她循声望去,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审判庭的人追上一个试图逃跑的镇民,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的头。在他们后面是成片失去头颅的尸体,几乎堆成了小山,看服饰都是镇上的居民。
难道审判庭的清理就是这种清理吗?这怎么看都更像大屠杀。
“他们在做什么?”露兹不敢置信地问,听见蜷缩在帐篷小角落里的几个镇民捂嘴啜泣起来。
“那些人是经过治疗师确认,已经没法再逆转异化。”伊莎害怕地靠近露兹,紧紧挨着她,“异化过程很痛苦,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干脆利落地死掉。”
露兹望见一个抱着女儿的母亲跪在审判庭行刑人跟前时紧紧抿起了嘴,面孔控制不住地紧绷起来。
“我的女儿才三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远远传来,“她怎么可能被污染。大人们,要杀就杀我,放她走吧!”
看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孩,行刑人始终肃穆绷紧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握刀的手不自禁地松了下。
就是这一瞬,女孩脸上的天真消失殆尽,皮肤迅速干瘪下来,从脑袋两边长出的青色爪子朝行刑人挥去。
他始料不及地退开几步避让,异化成使魔的女孩瞅准时机,像野兽一样手脚并用,就要从空隙逃走。
然后一道光飞快闪过,露兹还以为是玻璃折射的阳光,但下一秒,女孩使魔的脑袋滚落了下来。
被抓伤的母亲受到太大的刺激,脸上带着泪水,表情茫然地看着身首异处的女儿。
她慢慢爬过去,把女儿狰狞的头颅抱在怀里,嘴里呆呆地念叨着,“宝贝别怕,宝贝别怕……”
塞拉菲尔断然而冷酷地砍下了母亲的头颅,几滴血液飞溅到了脸上,棱角分明的面孔仿佛冰雕刻出来的。
“处理干净后去领罚,”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顺手解决了两只捣乱的家畜似的。
“很多人都说审判长冷酷得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伊莎小声说,“虽然已经异化成了使魔,但他怎么能对杀掉一对可怜的母女当作稀松平常的事?”
也许是露兹盯得太专注,塞拉菲尔感觉到视线陡然转头望过来。
黑眼睛突然同灰色的眼睛对上,慌乱地闪动。她的心脏怦怦地跳动,有些局促无措地思考要不要打个招呼。
而身边的伊莎则害怕地呜咽一声缩在了露兹背后,连同帐篷里一直不满的嘀嘀咕咕也立马停了。
塞拉菲尔看着缩在一起的两个女孩,似乎把露兹的无措也当成了跟伊莎一样的畏惧和厌恶。他垂下眼睑,敛去眸子里闪过的情绪。
目光一触即离,露兹犹豫的一秒间,审判长已经转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