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突然,山东震动了下,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传来。
露兹透过岩石缝隙望去,看到一头巨大的金龙仰起脖子尖啸着。有了这头成年龙的对比,露兹才发现塞拉菲尔的龙身体型几乎小得可爱。
她正想靠近洞穴边沿仔细看看,一道女人的声音拉住了步子。
“龙从远处看才美。”
露兹转过身望去,黑暗中,有什么动了下。接着她看清了,是一个穿着黑裙戴着黑色面纱帽的红唇女人。
她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来,双眼紧盯露兹,“靠近了只会被炽热的龙焰弄伤。”
“你是谁?”露兹问。
她认出这就是海螺里跟塞拉菲尔对话的另一个声音。而且女人从面纱下露出的半张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女人轻轻撩起一角面纱。
露兹轻轻抽了口气,仿佛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
“安娜·阿尔诺。”
“哇,好歹称呼声母亲吧,”女人双手戴着黑色蕾丝手套,拄着收起的小花伞,“毕竟我可是你的制造者。”
制造者,听起来露兹就像是从她的某张桌上诞生的人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她知道母女间相处的氛围是怎么样的,从安娜·阿尔诺的出现起到现在,她没觉出一点对方想跑来认亲的意思。
“你也来屠龙?”露兹挑起一边眉毛问。
安娜·阿尔诺抬起手,伸出食指摆了摆,“我对打打杀杀的事没有兴趣。”
“那么你来做什么?”露兹想了想,轻声问,“母亲?”
“我来见见亲爱的女儿,”安娜·阿尔诺饶有兴趣地说,“看到你长得这么健康,我就放心啦。”
“真是温馨的母女相认,”露兹面无表情地说。
“你还不懂,露兹,”安娜·阿尔诺漂亮的双眼注视着露兹,“我们正在见证一段伟大的历史。”
远处,龙啸声不断。这种情境下,对方口中的伟大历史似乎并不难猜。
“你是屠龙者之一,”露兹肯定地说,“就算不是,你也脱不了关系。”
“屠龙,”安娜·阿尔诺慢慢咬词,“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词汇,我更喜欢叫命运见证者。金龙的死亡是注定的,它很久以前就进入了衰弱期,不是今晚死,也会在之后的某个夜晚死去。我们现在只是轻轻地拨快了点指针罢了。”
“你是第一个能把杀戮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屠龙计划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安娜·阿尔诺说,“但跟你有关系。”
露兹的眼神微动,她相信同海神的对话不会轻易被监听到。
“金龙死或活,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或坏处。”露兹轻飘飘地说。
“当然有关系。”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道刺耳的巨龙尖啸,戛然而止的尾音透出股不祥的气息。
但同时,露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以前她都是戴着镣铐走路。从前没有任何不对劲是因为在长期中,她已经习惯了这个重量。
但现在一下子脱离了束缚,身体骤然变得轻松起来,有了对比,感受就鲜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