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嫁服、上红轿子的时候,她的脚步或许更坚定,轻松自如,至少少点难过,让她放得下哥哥。
&esp;&esp;在最后的时光里,珍惜眼前这短暂的相伴,别不明不白就结束了。少女敞开房门,男人走进来,小手拉着男人到椅子坐下。
&esp;&esp;纤细的手抚上他的鬓发,云浅站在他身后,端详他头顶上的青玉发冠,冠四面浮雕,双层莲瓣绽放,透出清幽的光泽。儒释道,莲花为吉祥,莲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洁,清新脱俗,意君子之德性,承家人之厚望,生生不息之初心,绵延不绝之风范。
&esp;&esp;“在你征战之前,总算是见到你束发的模样了。”云浅低声感慨。
&esp;&esp;她抬起两只手,指尖摸到了固定的长钗,接着轻轻一拉,发冠解开束缚。她小心翼翼取下头冠,长发如墨色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肩背。
&esp;&esp;她将发冠放回锦盒中,目光回到云渊身上。长发披散在他肩上,少了束缚的庄严,多了一份难得的柔和,这一刻他不再是披甲执戟的大将军,而是她温暖而亲近、最爱的兄长。
&esp;&esp;云浅柔柔支使他:“快洗漱睡觉吧,明早有精神打仗。”
&esp;&esp;闻言,云渊听话去了净房,拉上屏障,不久后净房传出潺潺水声。
&esp;&esp;另一边,吟香端来两盆清水,轻声唤着,俯身将水盆放在云浅面前,细心伺候她洗漱。
&esp;&esp;云浅掬一捧清水,洗去满脸的泪痕,冲刷了她心头的愁绪。水波荡漾间,她的脸庞渐渐恢复清丽温婉,犹如莲花脱离泥泞般的洁净与坚韧。
&esp;&esp;吟香递来温软的帕子,云浅拭去水痕,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唯有红肿的眼尾泛着悲伤的余韵。
&esp;&esp;云渊换好睡衣出来,云浅已侧身躺在床上。他灭掉最后一盏灯火,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给云浅掖被窝时,她翻身面向他,双臂柔软地抱住他,声音软软地撒娇:“哥哥,你抱抱我。”
&esp;&esp;云渊心头一暖,随即将人儿揽入怀中,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肩头,缓缓拍抚着,像小时候哄她入睡般。他低声应道:“哥哥在,睡吧。”
&esp;&esp;在寂寞的夜色里,他们依赖相拥,安心地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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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刚破晓,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叫醒了熟睡的人。
&esp;&esp;云浅微微蹙眉却未转醒,似乎是昨夜哭得筋疲力尽,沉沉地陷在梦里。云渊望着她熟睡的脸庞,不忍扰她好眠,便轻轻抽开手,慢吞吞起床,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
&esp;&esp;他随便披了件外袍,轻缓推开房门时,身后传出懒洋洋的声音:“哥哥,你怎么慢吞吞的。”
&esp;&esp;云渊愣愣转头,云浅睡眼惺忪站在他身后,她揉了揉水肿的眼睛,像个迷迷糊糊的小娃娃,满脸傻气。
&esp;&esp;“是我吵到你了,怎么不多睡一点。”云渊语气柔和,抬手拨开她额间的碎发。
&esp;&esp;云浅眨了眨眼睛,娇憨嘟囔道:“总觉得你要偷偷地走,不敢睡了。”
&esp;&esp;她这幅没睡醒的模样很是可爱,云渊的眸色染上笑意,温柔催促道:“好了,先吃早膳。”
&esp;&esp;下人端上各式甜咸点心,云渊随手夹了最靠近的包子,咬了一口,浓郁的甜化在舌尖,越嚼越甜腻。
&esp;&esp;肉包是甜的?他迟钝地低头一瞧,黑色的豆沙藏在包子里,绵密而甜香,似乎在挑逗着味蕾。
&esp;&esp;云浅也尝出了‘豆沙包’的咸,抬眸看向微微皱眉的男人。她动手调换两只盘子,俏皮笑道:“吃错了。”
&esp;&esp;饱足一顿后,云浅回房帮云渊取披风,后者先手给她披上狐裘,动作自然而细腻。
&esp;&esp;云渊叮嘱一番:“天冷了记得多加衣,少出门,少吃凉的。”
&esp;&esp;“知道了。”云浅帮他理好黑披风,战袍加身的他格外挺拔,英姿勃发,起范了,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枭雄。
&esp;&esp;倘若可以,云浅希望云渊不是所谓的枭雄,将军,政客,还是云峰王。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