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呵呵”一声,“告诉我,不是真的。如果孟大人没来蒲州,我费尽心思遮掩究竟是图什么?竟是我令我儿蒙冤吗!”
徐知砚不答是与否,只淡声道:“若苏大人将那日情形悉数告知,或可尽早为令公子找出凶手,若未猜错,凶手便在你……”
苏平奉却已然听不见他的话,只连连发笑,似有疯癫之状,“可笑!可笑至极!”
徐知砚微微眯了眯眸子,又见他浑身开始猛烈颤抖,喉中似被开水烫过,滚出“呵、呵”声响,嘴角竟突然有些歪斜。
徐知砚目色一利,两步上前伸出手抚住他的颈脉,随即打开大门朝苏府下人道:“快去唤府医!”
“府、府医……”小厮一愣,见了自家老爷灰白的脸,赶忙听命行事,不到半刻钟,一个长须郎中匆匆而至,身旁还跟着个挎着药箱的药童。
在郎中指派下,苏府下人将苏平奉就地放好后便开始施针。
秦昭宁不知厅中发生了何事,只轻轻看了一眼徐知砚铁青的神情,就知晓只怕方才他什么都没问,苏平奉便已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思忖间,厅中又来了几个女眷,为首的妇人身穿深紫色衣袍,头上别着两支成色极好的玉簪,年纪同苏平奉相差不大,见地上躺着的苏平奉,妇人啼哭一声,“老爷这是怎么了?”
大夫沉吟不语,只专注施针,也无人应答。
妇人只好抹着泪担忧地立在一旁,一声“母亲”从身后传来,两个女子上前扶住了妇人,一人唇色发白,另一人见立在一旁的徐知砚,先是一愣,后行礼道:“徐大人。”
妇人这才看见身旁还有人,她先是一愣,后问:“大人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这便是苏平奉的继室莫氏。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苏平奉,又看看徐知砚,神情中隐隐带了些怒意。
徐知砚还未说话,大夫就已开口:“大人受了刺激险些中风,幸得及时施针,大人嘴角已不再歪斜,照顾得当,应不会有什么后遗之症。你们速将大人抬回房中安卧吧。”
说罢,他便起了身欲出门离去。
莫氏却道:“家中府医恰好告了假,若不是方神医在府中,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方神医可能在府中歇下一日?待老爷病情好转,府上必当恭送方神医归家。”
秦昭宁闻言,往那大夫药箱上瞧,才见上头纂刻着“宝济堂”三字。
想来这便是宝济堂那位赫赫有名的方神医了,秦昭宁心下微动。
苏府下人已将苏平奉小心抬出厅外。
厅中再无多余之人,莫氏对着徐知砚又恢复方才的怒气,“徐大人查案便查案,怎将我家老爷气得中风?如今老爷一病,我家中只有妇儿,大人又欲如何?”
语气中满是问责,强硬姿态与苏平奉如出一辙。
然徐知砚却将长剑一揽,双手环抱胸前,面色依旧,“我欲如何?本官尚且想问问苏夫人,苏大人欲包庇杀害苏润之及苏玥的凶手,你又待如何?”
“血口喷人!”
“大人已查出凶手了?!”
“咳咳咳……”
三个女子同时发声,却面色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