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现在我的眼睛好了,看得清了,脸疤痕也淡去很多。”
&esp;&esp;阿拉奇抚摸着右眼的那道肉粉色的伤痕,从军队退出以后,他常常经受颠沛流离的日子,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自由又苦闷。
&esp;&esp;他们没有基地,全是临时建立的集合点,还被军方通缉,至死可能都要过这般生活。
&esp;&esp;说是自在,谁又明白背后的这些苦楚。
&esp;&esp;他们做不到抢占普通虫的地盘,只会自立自建,修成一个基地的时间远比其他星盗长,所以每一个基地的暴露对他们来说都是损失。
&esp;&esp;抓来的雄虫都是有名的恶虫,被用来排遣自身暴虐的虫素。
&esp;&esp;阿拉奇享受短暂的欢愉,但不久又会空虚。所有的星盗都知道,他们的寿命不长,迟早会因为虫素或身体问题衰弱至死。
&esp;&esp;被同伴丢弃是他们每只虫的命运。
&esp;&esp;“如果不是你,我还是那张狰狞又恐怖的面容。”
&esp;&esp;“谢谢你。”
&esp;&esp;阿拉奇的语气包含着真诚的谢意,粗长的眉峰盖住面上崎岖的肉色疤痕,反而增添出几分锐利英挺的深邃。
&esp;&esp;所有见到他的下属都惊讶于他突变的外貌,新来的成员并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在过去是一个如何英俊而狂放的雌虫,却被一击划去半边脸,变成丑陋凶狠的怪虫。
&esp;&esp;是路卿让他重获新生。
&esp;&esp;“只是交易而已,我也要谢谢你遵守承诺。”
&esp;&esp;路卿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块玉而已,碎了便碎了。”
&esp;&esp;他张开手心,垂下的眼帘对着手掌中裂开的玉片,碎裂的语裂口崎岖不平,一如尖锐的刺刀,在沾染上红色后反射出冰冷的血光。
&esp;&esp;阿拉奇的胸口拧在一起,雄虫的眼神不正常,太过平淡了,平淡得就如同一汪什么也没有的清水。被如此尖锐的玉划破肉怎么会不痛?血都流满掌心,换作是其他雄虫,早已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