鶼鰈情深,有种个完美无瑕的优异儿子,一切都如此幸福美满,没有丝毫裂缝。
&esp;&esp;他总是要一次次的说服他自己,他是爱着她的,身为她的儿子,应该要为了她活下去才是,但是现实总是反覆无常的打脸他自己,她口口声声说着她很开明,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但当严玄真的剜出心底最深的软肉,每每都是遭受更重更深的创痛鞭笞。
&esp;&esp;她只是自以为是的理解,以为她自己已经了解了所有身边的人,尝试着将他们装进她所筑购的世界里,所以从很小的时候,严玄就开始尝试着装进正常人的框架里,乖顺的缩起全身的刺,方便他人一口吞下而不割伤喉咙,但怎么改怎么彆扭,他的神经如同装上放大镜,任何落在上头的雨丝都细针般清晰利索,刮下的每一道伤痕都歷歷在目,叫嚣着嘶吼着,尖酸刻薄的数落着他这个人是多么的差劲不堪。
&esp;&esp;他曾尝试着改变,尝试着模仿,脱掉自己穿上别人,却反而搞出了一大串矛盾彆扭的性子,连带的是这一大窟窿的心理问题,有人说这是玻璃心,有人说他太脆弱,有人说他太要求完美太执着,迟早会被这个世上淘汰,其实严玄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么想过了。
&esp;&esp;“如果自己消失就好了。”
&esp;&esp;一句话梗在喉头里,严玄绝对不敢吐出,他的母亲非常忌讳这点,而他如今还是想着不要伤害到她,但他自己清楚,其实一切的一切的解方非常简单——他去死就好了。
&esp;&esp;「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病?」严玄终究还是忍不住嘲讽地说着。
&esp;&esp;母亲的声音湮灭了,严玄只是自顾自收拾了一个轻便的行李,开了门,兀自往屋外走去,看着自己光滑平整的手臂,勾起一抹戏謔的笑容。
&esp;&esp;的确是这样,他手上没有疤痕,没有自杀前科,除了几乎锁在房里之外,都是漾出淡淡的微笑来面对这个世界。
&esp;&esp;“不要证明你自己有病”
&esp;&esp;“不要证明你喜欢上了一个不对的人”
&esp;&esp;严玄制止住了想要向前抓住他的母亲,憋着不要让自己哭出来,一字一句很慢说着:「我没有自残,我没有自杀,我看起来一切都好,我总是在笑,不代表我没有生病,不代表我不想死。我希望您可以明白这一点。」
&esp;&esp;严玄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哽咽,眼眶开始氤氳一片,他尽量维持冷静地丢下一句:「我想您说的对,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那是时候离开了。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吧。」就离开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