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水,一片宁静。
咸阳宫的东宫重新归于寂静。
许久,暗处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公子。”“真的不用我陪他去一趟吗?”
嬴长夜摇头:“既然是韩非的决定。”“那就看他的命运了。”
暗处,温宁的声音显出一丝急切:
“但除去之前出现的两位墨家高手,儒家中也应有春秋时期的强者。”
“你不怕他们会……”
嬴长夜冷笑一声:“那他们就不怕惹怒夷陵吗?”
暗处,温宁点头不再言语。
寝宫中再度恢复宁静。
桑海城。
小圣贤庄。
一间幽静的庭院里,三位陆地神仙境强者正围坐在一起。
其二人正是从机关城逃回来的墨子与项燕,第三人是一位须发皆黑的老者。
此时,这位老者眉头紧锁,“夷陵?”
旁边的墨子连声附和:“没错,孟兄。”
“我怀疑夷陵中有一位圣人!”
“什么?”被唤作孟兄的老者霍地站起,“有何根据?”当下,墨子便详细地将那人的遭遇告知对方。
讲完后,须发皆黑的老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能一击重伤,施展如此可怕的魂力攻击,此人极有可能是圣人。
但对方只伤了你,却没有追赶你,这是为何?”
墨子和项燕相视苦笑:“我们推测,对方觉得对付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孟姓老者摇了摇头:“不,这样解释并不通。”
“按照常理,这夷陵明显是站在秦国这一边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会趁胜追击,除掉你的威胁,绝不会让你逃脱。
所以,一定有其他原因。”说到这,孟姓老者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得出了结论:
“孔圣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不要招惹夷陵。” 接着他转向项燕:“项燕。”
“你去咸阳一趟,向咸阳宫传达...” “是,前辈。”
项燕躬身应允。
始皇帝的寝宫内,嬴政身穿紫色金边龙袍,背手站立,面带寒霜,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许久,他猛然转身,对着寝宫的阴影处开口:“剑圣!”
“这些天,寡人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在我身上。”说完,嬴政稍作停顿,接着露出一丝无奈:“寡人有意将立储之事提前。”
黑暗中,盖聂缓缓走出,眉头微微皱起:“陛下,微臣以为,此举不妥。”
“长夜公子刚刚回到咸阳,根基未稳,手中无亲信,朝中也无党羽。
若贸然立储,必将受到各方排挤。”
“嗯?”嬴政眼神一凝:“那些人的头颅,够排挤长夜吗?” 盖聂摇了摇头,苦笑道:“陛下,若用强力手段将长夜公子推上高位,他人表面上不敢不满,但实际上心里却会埋下隐患。”
听闻此言,嬴政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习惯了用强力解决问题:
“一个不服就杀一个,十个不服就灭一宗,一国不服就灭一国。” 但面对自己的儿子,他却感到犹豫。
“夜儿不一样,他不是我。”
念及此处,嬴政摇头叹息:“是啊,寡人的确是太着急了。” 他又停下,神色愁云密布:
“不过...我真的感觉日子不多了。”
盖聂理解嬴政的想法,想到那天墨家老祖展现的实力和他的言语,更是忧心忡忡。
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或许,在深不可测的地下,真的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正伺机颠覆大秦!
想到这,盖聂内心涌出深深的无力感。
那等强者太过恐怖,即便是自己已成为陆地神仙,也没有把握战胜他们。
或许只有像夷陵那样的强者才能与其抗衡。
“夷陵!” 盖聂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陛下,依微臣之见...”
“当务之急,并非是如何将长夜公子推上高位,而是如何渡过三月后的这场危机!” 听到这话,嬴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
“先不说连寡人都无法预测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就拿墨子的实力来说,恐怕剑圣你也难以与他抗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