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易天行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那熟悉的棋盘,对面坐着的是一脸玩味笑容的增长天王。
「你输了。」增长天王拿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易天行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不是战场上的将军也不是村庄中的武师更非那万人之上的皇帝,他是正天宗的弟子,觉灵境,易天行。
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浸湿了衣襟,之前的一切居然都是幻境?在幻境中竟恍如隔世,不知在这真实之中到底过了多久。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残留的帝王威仪和沙场血腥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增长天王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番生死轮回只是易天行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既有大爱亦有小爱,却都不是泛滥的慈悲,为强者懂得庇护弱小,当权者亦恪守本心。此番对弈,便如同明镜,当可鉴心。」增长天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易天行的心头。
易天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心绪。他明白增长天王的意思,这番幻境是对他的考验,考验他的心性,考验他的道心。
他低头看着棋盘,黑白交错,如同人生的起起伏伏。他在幻境中经历了,将军的杀伐与决绝,武师的坚韧与不屈,帝王的荣耀与无奈。
就在这时,增长天王拈起两枚棋子,一黑一白,轻轻向易天行抛来。易天行本能地伸手接住,入手却是一片虚无。他摊开手掌,掌心空空如也,两枚棋子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易天行疑惑地看向增长天王。
「慧眼。」增长天王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实见者尚不见实,何况非实。所以者何?非肉眼所见,慧眼乃能见。」
易天行还没来得及细问,眼前景物再次变幻。
熟悉的慧殿,熟悉的檀香,他依旧保持着伸手向前的姿势,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但不同的是,他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多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似乎拥有了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看破虚妄,直达本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暮鼓晨钟,震荡着他的灵魂:「我在须弥山巅等你……」
这声音缥缈虚无,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神灵。
「须弥山巅?」易天行喃喃自语,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疼,这慧殿,这檀香,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都让他感觉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而联想到增长天王灵动的眼神,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难不成之前与他对弈的并不是什么增长天王,而是一个在须弥山巅的神秘存在,但是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摇了摇头,易天行决定先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当下之急是得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熟悉一下这慧眼,突然改变的视野已经让他感到了不适应。
离开慧殿,易天行寻了一个无人之地,开辟出一间简易的洞府,他盘膝坐下,运转《真仙涅盘诀》,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真气。
慧眼带来的变化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提升,更让他对功法的理解更加深刻。他仿佛能看到真气在经脉中流动的轨迹,感受到每一处穴位的细微变化。
易天行正欲抬脚离开慧殿,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汗臭味。他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来人独眼,面相凶恶,满脸横肉,活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他斜睨着易天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小子,想去哪啊?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在这棋局里得了什么大好处?」
易天行微微皱眉,神识感知下,这独眼男子的气息紊乱,灵力波动忽强忽弱,而神识波动则更是微不可察,显然是根基不稳,他不动声色,淡淡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独眼男子哈哈大笑,声音粗犷刺耳:「挡你的路?在这慧殿里,我想挡谁的路就挡谁的路!」他说着,上前一步,逼近易天行,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喷薄而出,「识相的,就把你得到的好处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易天行心中冷笑,这人摆明了是想趁火打劫,易天行本不想与这种小人计较,但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他也不打算再忍让。
仅仅是一瞬间,天鸢便出现在他的手上,真气运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