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雨林的潮湿和腐败中悄然流逝,每一滴雨水都敲打着易天行紧绷的神经。
浓重的腐叶气息,如同死亡的预兆,弥漫在他的周围,让他几乎窒息。
他背着蛟幽梦,沉重的身体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踉跄着,他最终停在一棵巨大的蕨类植物下。
巨大的叶片像一把把破损的雨伞,勉强为他遮挡着倾盆而下的雨水。
豆大的雨滴顺着叶片滑落,滴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粘稠的血液沾满了他的手掌,触目惊心。
他默默地感受着身上的伤痛,断裂的肋骨如同烧红的烙铁,火辣辣地灼烧着他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右手无力地垂下,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知觉,提不起一丝力气。腿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被飞溅的空间之力撕扯掉几块血肉,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中,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就在这时,头顶的空间一阵波动,霸天蛟族的老者如同鬼魅般出现,他一步跨出,便仿佛缩地成寸,瞬间出现在易天行前方不远处。
老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易天行,如同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他语气冷漠如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蝼蚁,为何不继续逃了?这就放弃了吗?」老者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易天行绝望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若是你能老实交代出之前你那武技的详细信息,老夫可以让你留个全尸。」
老者最后一步落地,沉稳有力,仿佛踏在了易天行的命运之上。
他站在易天行面前,身形巍峨如山,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易天行笼罩其中。
老者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轻蔑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物,如同看着一只困兽。
易天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灵虚境的蝼蚁,即便有些奇特的阵法,又能如何?
他坚信,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和丰富的经验,足以应对任何情况。
他之前见识过易天行的阵法,确实精妙,但那种级别的阵法消耗巨大,绝非一个灵虚境修士能够无限布置的。
他料定易天行已是强弩之末,体内的灵力必然枯竭,再无反抗之力。
想到这里,老者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一步步逼近易天行,如同猫戏老鼠般,享受着猎物最后的绝望和恐惧。
他甚至开始想象,易天行在他强大的威压下,最终崩溃求饶的场景。
而易天行,面对老者的逼近,并没有显露出预想中的恐惧和绝望。
他缓缓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迎上老者的目光。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血丝,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嘴角微微抽动,一丝诡异的笑容,逐渐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绽放开来。
这笑容,起初微弱而无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但很快,这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如同夜枭的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他厉声问道:「你笑什么?」
易天行的笑声还在继续,在笑声中,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无尽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在他脚下浮现,如同盛开的莲花,缓缓旋转,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老者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这…这是…大型传送阵?!怎么会在这……」
传送阵的光芒越来越盛,一刹那便将易天行、蛟幽梦和霸天蛟族的老者完全笼罩其中。
下一刻,光芒一闪,一人二妖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
幽冥海域深处,海底,天命殿中。
传送阵的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寂静和幽暗。
易天行踉跄着,几乎站立不稳,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身上的伤势在这传送的力量侵袭下差点让他晕过去。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强忍着剧痛,将昏迷不醒的蛟幽梦轻轻放在地上。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熟悉的石室之中。
石室的空气沉重而压抑,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跨越了无尽的岁月,带着远古的尘埃和秘密。
墙壁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