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冤家!没想到你这么没用!你既然招了,我又怎么能推脱呢?”只好向上叩头,说:“谋死亲夫张有道是事实,没别的可说。就是张致仁调戏我的事,也是我诬陷他的。”包公也让她画了手印。
接着把尤氏婆媳带上堂。尤氏婆子哭诉了之前的情况,还说自己没有生活来源。“因为陈大户曾答应给几亩地,我怕他赖账,就找人写了一张字据。”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字据呈上。包公一看,认出是公孙策的笔迹,心里暗笑,便对陈大户说:“你答应给她几亩地,为什么不拨给她呢?”陈大户无可奈何,而且当初确实说过这话,只好答应拨给尤氏婆媳几亩地。包公便下令让当地县衙办理此事。包公又问陈大户:“你这尸龟的方法,是怎么知道的?”陈大户回答:“是我家教书的先生说的。”包公立刻把这位先生传来,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教陈大户这个方法。先生费士奇回答:“小人平时学过一些医学知识,了解药性。有时候做完功课,或者刮风下雨不能出门的时候,就和东家聊聊天。谈到这种药不能乱用,它有六脉八反,是最毒的东西,才提到尸龟。小人只是无心闲谈,没想到东家却记在了心上,所以才出了这事。求老爷明察。”包公点头说:“这话虽然是你无心说的,但不该和品行不端的人谈论这种事,也应该小小惩罚一下,作为妄言的警戒。”随即办理公文,把他递解回乡。刘氏被判凌迟,陈大户被判斩立决,狗儿被判绞监候,原告张致仁无罪。
包公退堂后,来到书房,打好奏折草稿,让公孙策誊写清楚。公孙策刚写完,包兴进来,手里拿着另一张纸,对公孙策说:“老爷说,让把这个誊清夹在奏折里,明天早上和奏折一起呈奏。”先生接过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说:“就照这个样子写吗?”包兴说:“这是老爷亲自写的,让先生誊清,哪有不照原样写的道理?”公孙策点头说:“放下吧,我写就是了。”心里却很不踏实。原来这张夹片是关于陈州放粮的事,指责不该任用受皇帝宠信的外戚,直接说圣上用人不当,言辞十分激烈。公孙策怎么能不担惊受怕呢?虽然写是写了,但他心想,明天要是递上去,恐怕包公这官就当不成了。自己公孙策真是时运不济,偏偏遇到的都是这些事,只能等明天听消息再做打算了。
第二天凌晨五更,包公上朝。这天正好是老公公陈伴伴接奏折,递上去没多久,皇帝就召见了包公。原来皇帝看到包公的奏折,一开始很不高兴。但后来转念一想,这是直言敢谏,正是忠心为国的表现,所以转怒为喜,立刻召见包公。包公在朝堂上回答皇帝的问话,表明陈州放赈恐怕存在弊端。因此,圣上加封包公为龙图阁大学士,仍兼任开封府事务,前往陈州稽查放赈之事,并统管当地民情。包公没有谢恩,而是跪着启奏道:“臣没有足够的权力,难以服众,恐怕难以奉命。”圣上于是又赏赐了御札三道。包公谢恩,领旨出朝。
公孙策自从包公入朝之后,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他满心想着收拾行李一走了之,可又怕引起别人的猜疑,只能强忍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包兴率先走进来告诉他:“老爷被圣上加封为龙图阁大学士,还被派往陈州查赈呢!”公孙策一听,那股高兴劲儿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喜出望外。包兴接着说:“老爷特地派我来和先生商量,打发那些报喜的人,可不能让他们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公孙策开开心心地和包兴商量妥当,赏了报喜的人让他们离开。没过多久,包公下朝回来了。大家纷纷向他道喜,之后,包公对公孙策说:“圣上赐我御札三道,先生可不能掉以轻心。你得帮我仔细琢磨琢磨,千万别辜负了圣恩。”说完,包公就进内室去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把公孙策炸得晕头转向,仿佛置身于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之中。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突然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这肯定是要赶我走的法子,既想用我又碍于了然和尚的情面,所以才出了这么个难题。我不如将计就计,好好折腾一番,一来展示展示我胸中的才华,二来也试探试探包公的胆量。大不了最后一拍两散呗!”于是,他研好墨,蘸好笔,先量好了尺寸,标注得清清楚楚,然后又写下制作方法,并分为上、中、下三品,分别设计成龙、虎、狗的样式。他精心画成三把铡刀,故意把“札”字写成“铡”字,就等着看包公怎么说。画完之后,他来到书房。包兴向包公回禀后,把他请了进去。公孙策呈上画单,满心以为包公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两人拱手告别,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