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和四勇士,个个急得摩拳擦掌,唉声叹气,却毫无办法。
谁知道一连五天,包公都是这样。公孙策诊脉,发现包公的脉象渐渐微弱,大家都不由得着急起来。只有包兴和别人不一样,他看到老爷这个样子,想起当初包公罢职的时候,在大相国寺生过病,和这次的症状很相似,那时多亏了然和尚医治。可偏偏现在了然和尚云游去了。想到这里,包兴又想起这些年,老爷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吃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这个地位。没想到旧病复发,却没人能医治。越想越难过,不由得泪流满面。
正在他悲伤哭泣的时候,之前派去常州的差役回来了,说:“展熊飞不在家。他家老仆说:‘我家官人要是能早点回来,肯定会立刻赶到开封,绝对不会辜负相爷的大恩。’”又说:“家信也送到了,还带回了回信。老爷府上一切平安。”差役说了很多话,可包兴只是出神地点点头,接过家信送了进去。家信里无非就是“平安”两个字。
你知道南侠去哪儿了吗?他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自从劫了驼轿,把金玉仙送到观音庵,和马汉分别之后,他就白天游览名山,晚上住在古庙。只要遇到不平之事,他总会出手相助,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有一天,他偶然听到人们到处都在传说,当今国母原来姓李,不姓刘,多亏了包公查访出来。现在包公已经入阁,拜为首相。南侠把这些话听在耳里,心里暗暗高兴,想道:“我何不去开封探望一番呢?”
有一天中午,南侠来到榆林镇,走进一家酒楼,独自坐下饮酒。他刚举起酒杯要喝,忽然看见面前走过一个妇人。这妇人年纪大概三十来岁,面黄肌瘦,看起来十分憔悴,但仍有几分姿色。再看她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却十分干净整洁。妇人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脸羞得通红,才说道:“我是王氏,丈夫叫胡成,住在三宝村。因为年成不好,干旱歉收,家里没了生计,没想到婆婆和丈夫都病倒了。我实在是万般无奈,才出来抛头露面,沿街乞讨,希望您能周济我一些。”说完,深深地行了个万福礼,忍不住落下泪来。
展爷见她可怜,伸手从兜肚中摸出半锭银子,放在桌上,说:“既然这样,把这银子拿去,赶紧回家买药,剩下的就当养病的费用,别再沿街乞讨了。”妇人见是一大半锭银子,大概有三两多,却不敢接受,说:“您行行好,给我几文钱就行了。这么多银子,我实在不敢收。”展爷说:“这是什么话!我施舍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受呢?这真让人不明白。”妇人说:“您有所不知,我出来乞讨,实在是没办法。今天要是把这么多银子拿回家,恐怕婆婆和丈夫会起疑心,到时候就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展爷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堂倌在旁边插嘴说:“你尽管放心。这位爷既然说了要施舍,你就拿回去。要是你婆婆和丈夫责怪,尽管叫你丈夫来找我,我给你作证。你还不放心吗?”展爷连忙称是,说:“你只管拿去,别再犹豫了。”妇人又向展爷深深地行了个万福礼,拿起银子下楼去了。跑堂的又给展爷添酒要菜,也跟着下楼了。
没想到,旁边有个人看到展爷给了妇人半锭银子,便小声地笑了起来。这个人叫季娄儿,为人狡诈多端,是个十足的坏人。他对展爷说:“客官,你不该给这妇人这么多银子,她这是故意干这营生的。前次有个人给了她银子,后来被她丈夫讹诈,说调戏他女人,逼人家给了一百两遮羞银才了事。现在你给了她银子,恐怕一会儿她丈夫又要来讹诈你了。”
展爷听了,虽然没放在心上,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琢磨:“要是真像这人说的,那天下人还敢行善吗?他要是真来讹诈,我可不怕他,就怕别人掉进他的陷阱。仔细想想,这种人真是太可恶了!也罢,我正好没事,何不去三宝村走一趟。要是真有这回事,就好好惩治他一番,让他以后不敢再这样。”
想罢,展爷吃了酒饭,付了钱下楼,出门向人问清了三宝村的方向,便往那儿走去。离三宝村不远的时候,见天色还早,路旁有一座道士庙,叫通真观。展爷便在这座庙里住了下来。因为老道邢吉有事去拜坛了,观里只有两个小道士,一个叫谈明,一个叫谈月,展爷就在二庙门外的西殿住下了。
夜里刚打初鼓,展爷换上夜行衣,离开了通真观,来到三宝村胡成的家。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婆子的唉声叹气,男人的埋怨,还有妇人的啼哭,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只听婆子说:“要不是有外心,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呢?”男人接着说:“娘,您别说了,明天让她娘家人把她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