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小心。”要是郑氏没空,他就叫彩凤去照料,时间长了,这都成了惯例。可没想到,这却引起了侍妾碧蟾的猜忌。
有一天,秦员外又去收账,临走前照例嘱咐安人和大丫头:“一定要好好照顾先生,别出岔子。”秦昌走后,彩凤照看好饭菜,让人送到书房。碧蟾也悄悄跟到书房,躲在窗外偷看,只见先生眉清目秀,三十岁左右,浑身透着儒雅的气质。这一看,她的邪念顿生,就像干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也是该有事。这天,秦员外刚好给秦国璧请了半天假,带他去探亲。碧蟾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想着:“他们能给先生做菜,我就不行吗?”于是,她亲手做了几样菜,用小盒子装好,让小丫头彩霞送到书房。彩霞很快就回来了,碧蟾急忙问:“先生在做什么呢?”彩霞说:“在看书呢。”碧蟾又问:“他说什么了吗?”丫鬟回答:“他说,‘往常都是家童送饭,今天怎么是你?快回去吧!’把盒子放在那儿,我就回来了。”碧蟾心里纳闷:“奇怪,怎么不吃呢?”她让彩霞看着屋子,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书房,撕破窗纸,往里偷看,见盒子还放在那儿,一动没动。她轻轻咳嗽一声,杜先生听到声响,抬头一看,见窗上破了个洞,有个年轻女子在偷看,连忙问道:“什么人?”窗外传来声音:“你猜我是谁?”杜先生听这声音不对劲,赶紧说:“这是书房,还不快走!”窗外的人说:“我看你也猜不着。告诉你,我比安人小,比丫鬟大。今天员外出门,家里没人,我特意来和你相会。”杜先生一听,火冒三丈,大声呵斥:“别啰嗦,赶紧躲开!”外面的人还不死心:“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可别辜负我一片好心,这儿有个表记送你。”杜雍气得满脸通红,怒发冲冠,大声叫嚷:“满嘴胡言乱语!再不走,我就喊人了!”一边喊,一边拍桌子。他正愤怒不已,突然见窗外的人影消失了。杜先生仍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这叫什么事儿!秦公对我这么好,却被这贱人坏了名声。找个机会,我得提醒他,不能辜负他对我的知遇之恩。”
你知道碧蟾为什么突然走了吗?原来是她听到员外回来了,所以急忙溜走了。再说秦昌进了家门,换好衣服就来到书房,见先生气呼呼地坐在那儿,也不打招呼。他一回头,看见旁边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的酒菜十分精致,却一点没动。刚要坐下问个究竟,又瞧见地上有个黄澄澄的东西,弯腰捡起一看,竟是一枚妇女戴的戒指。他一声不吭,转身走出书房。仔细一看,发现这戒指是安人的,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直奔卧室而去。你说这戒指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碧蟾隔着窗户扔进去当表记的。杜雍当时又气又怒,大声喊叫,根本没看见,也没听见。
秦昌来到卧室,见郑氏和乳母正在聊天,他二话不说,开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乳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劝解。彩凤也过来阻拦。郑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昌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才说:“我让你好好招待先生,不过是让你把饭菜弄好,谁让你跑到书房,让先生瞧不起我,连理都不理我。你还懂不懂什么是闺范!”郑氏一头雾水:“谁去书房了?谁说的?”秦昌说:“证据都在这儿呢!”说着把戒指扔过去。郑氏一看,确实是自己的戒指,急忙解释:“这戒指是我的,不过有两个,一个我自己戴着,另一个赏给碧蟾了。”秦昌听后,立刻让彩凤去叫碧蟾。
不一会儿,只见碧蟾披头散发,彩凤哭哭啼啼,一起来见员外。碧蟾一口咬定:“彩凤偷了我的戒指,跑到书房陷害我。”彩凤也委屈地哭诉:“我根本没去过姨娘屋里。明明是姨娘自己去了书房,现在反倒来冤枉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就像两只斗架的公鸡。秦昌被她们吵得头都大了,完全没了主意,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他心里暗暗后悔,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安人骂了一顿,实在太莽撞了。还是郑氏有主见,先把彩凤稳住,又让乳母把碧蟾劝回了屋里。
秦昌被这乱糟糟的局面搅得晕头转向,根本理不清头绪,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儿,像个木雕似的发呆,心里的闷气就像被堵住的烟囱,越积越浓。过了一会儿,乳母走了过来,安人赶忙拉着她,两人凑到一块儿,悄声嘀咕起来,就像两只密谋的小老鼠,商量着只有这么办,才能把事情弄清楚。乳母听后,眼睛一亮,点头称赞:“这计策妙极了!这么一来,既能把事儿查明白,还能试试先生的为人呢。”接着,乳母就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昌。秦昌听了,连连点头,觉得这主意简直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