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在哪儿呢?给我几朵呗。” 佳蕙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说:“花还没开呢,所以我就空手回来了。” 杏花儿哪肯相信,不依不饶地说:“我才不信呢,怎么可能一朵花都没有?我要搜搜。” 说着,便拉住佳蕙的胳膊不放。佳蕙心里一紧,一边藏躲,一边生气地说:“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了!别说没花儿,就算有,也轮不到给你。你是怕走路多了脚疼吗?不会自己去掐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说完,用力一甩胳膊,把衣服抖了抖,佯装生气地大步离开了。
杏花儿被佳蕙这么一甩,站在原地,觉得十分尴尬,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气呼呼地叫嚷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我们也去掐,谁稀罕你的!” 嘴里嘟囔着,不经意间往地上一看,发现有一个包裹。她眼睛放光,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连忙捡起来,打开一看,正是芙蓉手帕包着紫金鱼扇坠。她心里乐开了花,赶忙把包裹拢在袖子里,气鼓鼓地回到姨娘巧娘的房里。
巧娘见杏花儿一脸不高兴,撅着嘴走进来,便好奇地问道:“你去哪儿了?又跟谁生气了?怎么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 杏花儿气呼呼地说:“那个可恶的佳蕙,她掐了花回来,我跟她要一两朵,她不但不给,还对我发脾气。姨娘您说说,这气人不气人?偏偏她还掉了一个包裹,我才不会还给她呢!” 巧娘一听,来了兴致,连忙问道:“你捡了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杏花儿把包裹递了过去。没想到,巧娘一看,心里顿时打起了坏主意,一场风波就此悄然掀起。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金辉自从遭贬之后,便把官场的事看得淡了,每天不是吟诗,就是饮酒,以此来消遣时光。但凡有能让他放松的地方,他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回家。家里多亏了何氏夫人操持,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可巧娘呢,她就像水性杨花的浮萍,心思根本不在正事儿上,整天盼着老爷回来。然而,金公生性豁达,不拘小节,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巧娘等得心急如焚,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坐立不安。时间一长,她实在忍不住,饥不择食,竟然和幕宾先生勾搭上了。俗话说得好,“色胆包天,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有一天,他们俩正在花园厅上幽会,正到兴头上,恰好小姐和佳蕙来花园烧香,把他们的好事给搅和了。偏偏这个幕宾胆子特别小,生怕事情败露,第二天就收拾包袱,像只受惊的兔子,匆匆逃走了。巧娘失去了心爱的人,她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把小姐和佳蕙恨得咬牙切齿,总想着找机会陷害她们,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如今看到这个手帕和紫金鱼扇坠,巧娘觉得机会来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她眼珠子一转,开始哄骗杏花儿:“这个包裹既然是你捡的,就给我吧。我不会白要你的,给你做件衫子怎么样?” 杏花儿一听,撇了撇嘴说:“算了吧!姨娘上次让我给先生送礼送信,我来回跑了那么多次,你答应给我做衫子,到现在也没见影儿。还提衫子呢,净让我白跑一趟,就落个空名儿!” 巧娘连忙赔笑道:“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这次肯定给你做,而且把两次的一起算,给你做件夹衫子,怎么样?” 杏花儿眼睛一亮,高兴地说:“要是真那样,可太好了!我先谢谢姨娘。” 巧娘叮嘱道:“别忙着谢。还有,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等老爷回来,你千万别在跟前。以后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杏花儿听了,满心欢喜,连忙点头答应。
有一天,金公因为和人聚会喝酒,回来得很晚,何氏夫人已经睡下了。金公心疼夫人为家里操劳,不忍心叫醒她,便来到巧娘的房间。巧娘满脸堆笑,赶忙迎上去,让座、献茶,一切都做得妥妥当当。突然,她 “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说道:“贱妾有件事要禀报老爷。” 金公疑惑地问:“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巧娘故作神秘地说:“贱妾捡到了一样东西,这事儿可事关重大。老爷您知道了,一定要悄悄查清楚,千万不能声张出去。”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那块手帕,双手恭敬地呈了上去。金公接过来一看,里面包着一个紫金鱼扇坠,再看手帕上,写着四句《诗经》,笔迹却不一样,前两句写得轻巧妩媚,后两句写得雄健草率。金公看完,心里 “咯噔” 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捡到的?” 巧娘犹豫了一下,说道:“贱妾不敢说。” 金公不耐烦地说:“你只管说,我自有分寸。” 巧娘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老爷,您可千万别生气。我给太太请安回来,路过小姐那儿,捡到了这个。” 金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无名之火 “噌” 地一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