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邢吉正在全神贯注地作法,突然,一股寒意如利箭般从脑后袭来。他心中一惊,急忙侧身一闪,就看见展爷目光如炬,好似两道寒芒,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只见一道阳光直射向放置在法台上的瓶子,正所谓“邪不侵正”,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那瓶子瞬间被炸得粉碎,裂成两半。老道见自己的法术被破,不禁“哎哟”一声,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下法台。
展爷担心他趁机逃走,如猛虎下山般迅速翻身赶下台来。老道刚刚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夺路而逃,展爷眼疾腿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老道的后背就是一脚。老道像个被击飞的沙袋,向前猛地一扑,“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展爷毫不迟疑,紧跟着上前,从老道脑后手起剑落,刹那间,老道已然身首异处,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展爷斩了老道后,重新登上法台,仔细查看。只见桌上一片狼藉,污血四溅,当中有一个木头人儿。展爷小心翼翼地轻轻将其提出,低头一看,瞧见旁边有围桌,便顺手扯下一块,把木头人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揣进怀里。随后,他提着老道的人头,如疾风般直奔书房而去。此时,已经到了五鼓之半。
且说庞吉正和庞福在书房里交谈,庞吉得意洋洋地说:“今日天明就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天法术便可大功告成。虽然能报了杀子之仇,只是便宜他能留个全尸而死。”话刚说到这儿,只听“咔嚓”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尖锐声响,窗户上的大玻璃被打破,一个毛茸茸、血淋淋的人头像炮弹一样被掷了进来。庞吉冷不丁遭受这一吓,就像被电击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栽倒在地。旁边的庞福更是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缩成一团。
过了好半晌,四周都没有动静,庞贼主仆这才壮着胆子,掌起灯来查看。这一看,原来是老道邢吉的首级。庞吉瞬间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这肯定是开封府暗中派遣能人,前来破了法术,还杀了老道。”随即叫庞福传唤家人,在四下里仔细搜寻,可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庞吉只得无奈地叫人打扫了花园,把老道的尸首埋了,撤去法台,心中满是忿忿悔恨,却又无计可施。
且说南侠离开花园,来到墙外的树上,取下包裹,拿出大衫披在身上,马不停蹄地直奔开封而去。远远望去,只见开封府内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都是为了守护相爷。展爷赶忙叫人进去通报。公孙先生听闻展爷到来,喜出望外,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立刻同四勇士一起迎了出来。
众人刚一见面,还来不及寒暄,展爷便急切地问道:“相爷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公孙先生一脸诧异,如同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反问道:“吾兄怎么知道的?”展爷说:“咱们先到里面,再详细说。”大家相互拱手,一起来到公所,把包裹放下。彼此谦让着坐下,献茶之后,公孙策便迫不及待地问展爷:“你是怎么知道相爷染病的?请详细说说。”
南侠说:“说来话长。众位贤弟且看看这个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急忙打开,原来是一块围桌片儿,里面裹着一个木头人儿。公孙策接过,和众人在灯下仔细端详,却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公孙策又仔细查看,发现上面有字,好像是包公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不禁失声叫道:“哎呀!这大概是用的魇魔法儿吧。”展爷说:“还是老先生有学问,猜得没错。”众人连忙问展爷:“这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
展爷刚要开口讲述,只见包兴从里面跑出来,兴高采烈地说:“相爷已经醒了,现在都坐起来了,正在书房喝粥呢。他派我出来,说要是和展义士一同来的人,就叫我请进书房见一见。不知道展爷来了没有?”大家听了,个个喜笑颜开。原本众人都在灯下围着看木头人儿,包兴没瞧见展爷,还是展爷眼尖,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去见了包兴。包兴简直乐开了花,开心地说:“展爷果然来了。请吧,我们相爷在书房恭候呢。”
此时,公孙先生和展爷立刻来到书房,参见包公。包公赶忙起身让座。展爷谢过,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公孙主簿则在旁边的下位相陪。只听包公道:“本阁屡次承蒙义士救护,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就说这次,要不是义士,我包某恐怕就性命不保了!从今后,希望义士能常留在开封,多多扶助一二,也不枉我对你的殷切期盼。”展爷连忙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公孙策在一旁接口道:“前次相爷曾派人到尊府聘请吾兄,恰好你外出未归,没想到吾兄今日才到。”展爷说:“小弟行踪飘忽不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