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从房上掉下来。多亏智化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揪住。见众人一哄而散,师徒俩才从房上跳下来,和北侠见了面,询问马强的情况。北侠说:“已经把他夫妻二人抓住了。” 智化说:“郭氏没犯什么大罪,可以不让她到府衙去,只把恶贼押去就行。” 北侠点头道:“贤弟说得很对。” 随即吩咐王恺、张雄等人,只把马强押解到府衙。智化又找到姚成,让他准备一匹快马,给员外乘坐。姚成不敢违抗,急忙把马备好。艾虎背上行李,跟着智化、欧阳春一起出庄,看起来就像在护送员外一样。
此时已经是五更天了,离府衙还有二十五六里地。北侠见艾虎聪明伶俐,年纪轻轻却浑身透着一股英气,一路上便和他聊起天来。艾虎这孩子机灵得很,说话乖巧,把北侠喜欢得不得了。艾虎还说自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幸亏拜了师父,承蒙师父疼爱,才学到了一些武术,这也算是自己的造化。北侠听了,心里更加可怜他,回头对智化说:“令徒很不错,我非常喜欢。我想收他为义子,贤弟你觉得怎么样?” 智化还没来得及回答,艾虎就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如今伯父既然有此心意,这更是我的福气。爹爹请受孩儿一拜。” 说完,连连磕头。北侠说:“就算认作父子,也不能这么草率。” 艾虎说:“什么草率不草率的,只要心诚,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礼节强多了。” 这话把北侠和智化都逗乐了。艾虎爬起来,高兴得不得了。智化说:“你光顾着磕头认父了,他们都走远了,咱们得赶紧追上。” 艾虎说:“这有什么难的。” 只见他一俯身,像一阵风似的,“突突突突”,转眼间就没影了。北侠和智化又是欢喜又是赞叹,二人也加快脚步往前赶。
眼看着天快亮了,马强被反绑在马上,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暗暗盘算:“我做的这些事,可都是犯了大罪的,事到如今,我只能舍了这条性命,咬定牙关,一概不承认,到时候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他急得眼睛瞪得像铜铃,左顾右盼,只见智化跟在后面,还有艾虎也来了,肩上背着包裹。马强心里感叹道:“招贤馆里那么多宾朋,如今事到临头,一个个都畏畏缩缩,全不念及往日交情,只有智贤弟一人还送我。可见知己朋友真是难得。可怜艾虎这孩子天真烂漫,也跟了来,还背着包袱,想必是给我换的衣服。要是我能回去,一定要好好疼疼他。” 他哪里知道,智化师徒另有一番打算呢。
北侠眼见距离府衙已经不远,便抬手示意,与智爷、艾虎一同停下脚步。他神色关切地看向智化,开口问道:“贤弟,你师徒二人接下来打算前往何处呢?” 智化微微拱手,沉稳地回答:“我们打算前往松江府茉花村。” 北侠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和,说道:“待你见到丁氏昆仲,务必替我转达问候之意。” 智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反问道:“欧阳兄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前去呢?” 北侠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刚从那儿来没多久,本是想到杭州游玩一番,没想到遇上了这件事。如今恶人马强已经被擒获,但招贤馆还有不少余党,我担心他们会滋事生非。我只能在此耽搁些时日,等案件了结、一切太平之后,我还要在这杭州好好游览一番,也不枉我这一番长途跋涉。咱们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智化听后,也郑重地与北侠执手告别。艾虎满心不舍,又重新向北侠行礼叩别,眼眶微红,那模样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好似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委屈又难过。北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丝不舍,随后便留在了杭州。
再说招贤馆的一众贼寇,躲在馆内提心吊胆地听了许久,发现外面毫无动静,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掌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查看,这才惊觉智化不见了;又呼喊馆童艾虎,同样无人应答。大家顿时慌了神,开始暗暗商量对策。有人率先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去襄阳王赵爵那儿吧。” 立刻有人皱眉反驳:“去襄阳的话,我们可缺少盘缠,这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提议:“找郭氏嫂嫂借点吧。” 马上有人冷笑一声:“她丈夫都被人抓走了,还肯借给咱们盘缠,让我们去别处?” 还有人出了个看似 “阴损” 的主意:“依我看,咱们如此这般,直接冲上前去。” 众人听了,竟都觉得可行,一个个瞬间来了精神,抖起威风,仿佛又找回了往日的嚣张。他们气势汹汹地出了招贤馆,来到仪门,齐声呐喊:“我们是北侠带领的官府差役,马强陷害平民,靠刻薄手段发家,天理难容,今日先抢了他的家私,以泄众人之恨!” 一提到 “抢” 字,众人便如饿狼扑食一般,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