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看这庙里供奉的到底是什么神,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人说:“这儿可以避雨,咱们就在这儿说吧。”另一个人说:“咱俩是亲弟兄,没什么好讲究的,不过大哥说的话也太绝情了。”第一个人又说:“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久赌无胜家’,大哥劝你的都是好话,你不但不听,还拿话顶撞他,他能不着急吗?所以才说出那些绝情的话。你怎么能怪他呢?”第二个人说:“好了,不说那些了,三哥你现在是什么主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兄弟我绝对服从。”第一个人说:“大哥接了个买卖,油水可不少,让我来找你,叫你过去。过去之后,把之前的事儿都一笔勾销,啥也别说,哈哈一笑就过去了,现在要紧的是张罗这买卖。”第二个人问:“什么买卖,这么重要?”第一个人回答:“东头儿玄月观的老道来找大哥,说他庙里住着个先生,姓李名唤平山,要去湘阴县九仙桥,托老道雇条船,还想找个跟班的,路上好服侍他。大哥一听,不但应下了船,连跟班的也应了。”第二个人说:“大哥这不是胡闹嘛!咱们张罗好船就行了,哪有那么多功夫替他雇人啊?”第一个人说:“老二,你就是不行,没大哥有算计。大哥早就想好了,明天就把我算成跟班的,让老道带去。要是那先生满意,那就不用说了,咱们三人搭伙就更好了;要是不满意,难道咱们哥俩还服侍不了一个先生吗?所以大哥才叫我来找你去。打虎还得亲兄弟,老二,你可别犯傻!”说完,两人大笑着离开了。
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他们就是曾经陷害牡丹的翁二和王三,他们口中提到的大哥就是翁大。之前他们谋害牡丹的奶公,却没能得逞,只能慌不择路地跳水逃脱。逃到这里后,他们恶性不改,就像两只本性难移的恶狼,依旧想着害人。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蒋四爷听得真真切切,就像在黑暗中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
第二天黎明,蒋平走出破庙,来到玄月观,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平山兄在哪里?平山兄在哪里?”声音在道观里回荡,就像空旷山谷里的回响。李先生听到声音,疑惑地说道:“哪个在叫我呀?”说着便迎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哪位?哪位?”他看到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得像根竹竿、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人,两人连忙相互作揖。李先生客气地问道:“请问尊兄贵姓?有何见教?”蒋爷听李先生是浙江口音,也操着乡音说道:“小弟姓蒋,无事不敢贸然打扰,能否借一步说话?”说话间,李先生便把蒋爷让进屋内,两人对面坐下。蒋爷说:“听说尊兄要去九仙桥办事,兄弟我要去湘阴县找个熟人,正好同路,就像同一条轨道上的列车,特来搭个伴儿,希望尊兄能带上我,不知可否?”李先生一听,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我正发愁一个人路上寂寞呢,就像独行在沙漠中的旅人,难得尊兄来到,你我同船,那可太妙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老道带着船户来见,说好了船价,价格低得就像白捡一样便宜。老道又说:“有个人很能干,也很稳重,能服侍先生,就像贴心的管家。”李平山说:“带他来让我看看。”蒋爷赶忙笑着阻拦道:“李兄,你我乘船,何必再用人呢?到了湘阴县,还怕找不到人吗?就像到了热闹集市还怕买不到东西。”李平山想了想,说:“也罢,如今有了尊兄,咱们二人路上相互照应就行。到了那儿,再雇人也不迟。”便告诉老道,不用雇人服侍了。蒋爷暗自高兴,心想:“少了一个人,我蒋某就能少费些力气,就像减轻了肩头的重担。”他们约定第二天一早就赶紧开船。蒋爷便在李先生这儿住下了。李先生收拾行李时,蒋爷帮忙捆绑,做得十分妥当,就像经验丰富的行李打包专家。李先生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了伙伴,就像在黑暗中找到了明灯。
第二天黎明,搬运行李上船,全靠蒋爷忙前忙后,就像不知疲倦的搬运工。李先生心里很过意不去,连连道谢,那感谢的话语就像连珠炮一样。诸事准备就绪,翁大兄弟撑起船,向前行驶。一路上,蒋爷说说笑笑,就像专业的喜剧演员,把李先生逗得前仰后合,他不停地赞扬蒋爷,又是摇头,又是咂嘴,还不自觉地用脚画圈,那副酸腐的样子简直让人忍俊不禁,就像滑稽的小丑。
突然,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就像山崩地裂一般。翁大喊道:“风来了!风来了!快找避风的地方!”蒋爷立刻站起身,走到舱门一看,还以为翁大他们在说谎,没想到真的刮起了大风,那风就像发怒的猛兽。大家急忙把船靠岸,躲在一个山环环绕的地方,这里十分偏僻幽静,就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李平山看了,心里充满了惊疑,悄悄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