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得严严实实,又到后面仔细检查了一番,便把这桩无头公案留给当地官府去处理,自己则像个敏捷的夜猫子,从后墙一跃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一路上,蒋爷欣赏着清晨的景色,走了二十多里地后,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饭。等他到达柳家庄时,太阳已经快要西斜。他暗自思量:“这么早到那儿能干什么呢?不如先找个安静的酒馆,喝上几杯。谁知道到时候柳家会怎么招待我呢?可别像昨晚那样,饿得我抓耳挠腮。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和尚提前准备了吃食,我哪能吃得那么饱呢。”心里想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乡村小酒馆,模样有点像当初的大夫居,于是他走了进去,挑了个座位坐下。酒保是个年轻人,很快就温好了酒。蒋爷不紧不慢地喝着,暗自听着其他桌上的人三三两两聊天。有人说柳员外这七天做经忏花了不少钱,有人称赞他对朋友全心全意,实在难得;也有人说他家境富裕,这是在花钱买面子;还有那些穷苦的人酸溜溜地说:“真可惜啊!交朋友差不多就行了。人在的时候人情在,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要是把这七天的费用拿去接济穷人,足够他们过一辈子了。”蒋爷听了,暗自好笑。酒足饭饱之后,他结了账,离开了这个小酒馆。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蒋爷来到了柳青家门口,此时已经掌灯了。他连忙敲门,只见一个老仆人从里面出来,问道:“谁呀?”蒋爷回答:“是我,你家员外在家吗?”老仆人上下打量了蒋爷一番,语气带着几分犀利,说道:“我家员外在家等着抓贼呢。请问您贵姓?”蒋爷听出老仆这话带着刺,却也不生气,只得回答:“我姓蒋,特地来拜访。”老仆人说:“原来是贼爷来了,请稍等。”说完便转身进去通报。蒋爷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柳青提前吩咐好的,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耐心地在门口等候。
没过多久,只见柳青穿着便衣便帽走了出来,伸手握住蒋爷的手,说道:“姓蒋的,你还真敢来!胆子可不小啊!”蒋平笑着回应:“贤弟,我既然和你定好了日期,要是不来,岂不是让你白等一场吗?”柳青哼了一声说:“先别跟我称兄道弟的。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说完,也不客套,自己径直先进了门。蒋爷听了这话,看着这情景,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他刚要迈步进门,只见柳青突然转身,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问道:“我这一揖,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蒋爷爽朗地笑道:“你这不过是‘开门揖盗’罢了,有什么难理解的。”柳青说:“你明白就好。”说着,便领着蒋爷来到西厢房。
蒋爷走进西厢房一看,好家伙,三间屋子连通着,除了一盏孤零零的油灯,真可谓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只有迎门放着一张床,再无其他物件。蒋爷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什么意思啊?”只听柳青说道:“姓蒋的,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就住在这屋里,我在对面东屋等你。除了你我,再没有第三个人。我已经吩咐过家里所有的仆人丫鬟,都让他们回避。就说之前那根簪子,你要是能偷到手,就隔着窗户喊一声:‘姓柳的,你的簪子我偷来了。’我在那屋里一摸脑袋,簪子果然没了,那才算你有本事。不但要偷到手,还得把它送回去。过一会儿,你要是能把簪子送回来,还是隔着窗户喊一声:‘姓柳的,你的簪子我还给你了。’我在屋里再一摸脑袋,簪子又在头上了。要是你能做到这些,不但你我还能像以前一样称兄道弟,我还打心底里佩服你,就算你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蒋爷听后,点头微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贤弟到时候可别后悔。”柳青拍着胸脯保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后悔!”蒋爷说:“很好,很好!贤弟请便。”
蒋爷到底能不能成功完成挑战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