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掠柔然领地?”哲别张大嘴巴,和周围的草原人相视一眼,故意笑得很大声,“近日我们缺衣少粮,确实向附近的住民讨要了些吃食,但是掳掠,又从何而来?你大可去看看,周遭贫民百姓,可有一家遭灾?”
这就是哲别的高明之处,他让手下抢的都是恶霸地主,如果钱粮有多,还会散给村庄上的贫苦人家。
首先建立起群众信任,那么就算柔然真的要一路追查,最后得到的也只会是绝大部分村民的缄口不言。
柔然的使者显然有些生气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维持好使者的形象:“草原人,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把所有的财物归还,就放你们离开柔然。否则,定然一个不留。”
哲别和手下们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哲别还伸出小指抠了抠耳朵:“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们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嘛?”
“听见了头儿!他说一个不留!不会是在说我们吧。”手下的小弟纷纷起哄道。
“那真是太可怕了,不愧是心狠手辣的柔然人,不过”哲别扭了扭脖子,露出狰狞的笑容,“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如何能做到‘一个不留’!”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开战吧,也让你们草原人知道,柔然,西域,不是好惹的!”使者愤怒地将白旗往地上一摔,昭示着谈判破裂,战斗打响。
接下来的形势,让哲别更摸不着头脑了,只见本来分成两队的柔然人,其中打着柔然旗号的那千人,分散成散兵线奔驰而来,他们从马背上解下武器,弯弓搭箭。
“在来自草原的勇士面前玩骑射,这群柔然人还真是狂妄自大。”哲别轻蔑一笑,大手一挥,早已准备完毕的勇士们也取出自己的猎弓,搭箭上弦。
双方几乎是同时下令,两边的箭矢纷纷腾空而起。哲别这边占据人数优势,两千支箭矢倾泻而下。
柔然一方虽然人数吃亏,但优势在于是动对静的攻击,面对草原人固定的营地,就算是箭术上有差距,也不至于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除此之外,柔然士兵的铠甲也强于草原人,足以弥补技术的差距。
在统领的指挥下,柔然骑兵面对着箭雨,猛然一个加速,大部分的箭矢纷纷掠过士兵们的头顶,落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
只有少部分落在最后方的士兵,不幸被箭矢命中,大部分都被坚实的铠甲保护着,无伤或者是轻伤过了这第一波,只有极少部分,真正运气极差的士兵,被箭矢命中弱点,或是直接爆头,摔下马去。
反观草原人一边,柔然人的第一波箭雨,几乎都射在了空地上,他们不清楚营地中的布局,自然无法调整箭雨的落点。
接下来就是箭术的差距了,草原人抢先射出第二波箭雨,并且因为此时柔然人距离营地不足百米,也不需要再使用远距离的抛射,箭矢的精确度、威力都大大提升。
“上马!”当在前方防守的弓手射出第二波箭矢之后,哲别立刻指挥在营地中预备多时的手下,翻身上马准备出击。
营地中门大开,嗜血的狼群蓄势待发。
要论马上作战,哲别有自信,自己的族人不比任何骑兵差,哪怕对方占据着装备上的优势。
柔然骑兵被一波近距离齐射撂倒最前方的百余名战士,自己也在射出第二轮箭矢后,收起弓箭取出马刀、战剑。
当然了他们这第二波箭雨也完全没有对哲别的部下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绝大部分都插在了车马上。
号角吹响,哲别的部下如同开闸的猛虎一般策马冲向柔然人的部队。
草原的勇士们,看上去阵型散乱,毫无章法,实际上这才是他们纵横疆场的绝技。
此时的草原勇士,成群组成一个个小的锋矢,一个锋矢阵中的人通常互相认识。或是兄弟,或是好友,或是配合已久的同僚。
他们的默契程度让他们可以在脱离大部队的情况下独立作战穿插,也可以和其他这样的锋矢组成一个完整的战阵,并和其他的锋矢相互策应。
两军刚一接触,柔然人那看上去密不透风的坚实阵型,就和草原人的锋矢接触在一起,就像是烧红的锯齿刀切进黄油块中一样,第一道阵线顿时被切得粉碎。
因为草原人的阵型极为分散,在一个固定的小范围内,即使三两个小锋矢不断来回穿插,也不会对其他的锋矢造成任何影响。
而当无数个这样的锋矢如同齿轮般旋转绞杀起来之时,无处可逃的柔然人只有融化在一个个的锋矢中,就像被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