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周康斜倚在榻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改动溪流的妙计。
逃奴?哼,一群贱民,也配有田种?
没了水,看那姓谷的还能耍什么花样!
“来人!”
周康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一个瘦小的家丁立刻躬身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那个姓谷的,最近在灾民营地里都干些什么?”
周康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回老爷,小的派人去看过,那谷铭……成天带着一群木匠在鼓捣什么木头玩意儿,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小的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家丁小心翼翼地回答。
“木头玩意儿?”
周康皱起了眉头。
那谷铭鬼点子多,可别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走,去灾民营地看看!”
周康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灾民营地。
远远地,就看到河边矗立着三架巨大的木制器械,不停地转动着。
将河水源源不断地送入旁边的蓄水池中。
周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几步走到谷铭面前,指着那不停转动的筒车,怒喝道:
“姓谷的,你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谷铭神色平静。
“周老爷,这是筒车,可以引水灌溉农田。”
他指着不远处已经平整好的土地。
“我打算带领这些逃奴,在这里开垦荒地。”
周康冷笑一声。
“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跟我抢水!这河里的水,是我的!”
“周老爷此言差矣,你把溪水断了,我们从渿河里取水,关周老爷何事?”
谷铭不卑不亢地说道,
“放屁!”
周康恼羞成怒。
“来人,给我把这些破玩意儿砸了!”
周康的手下们立刻一拥而上,挥舞着棍棒,朝着筒车冲了过去。
逃奴们见状,也纷纷拿起锄头、木棍等工具,奋力抵抗。
一时间,河边乱作一团,喊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谷铭见状,心中暗叹一声。他连忙上前阻止,大声喝道:
“都住手!”
他走到周康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周老爷,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这些逃奴只是想活下去,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活下去?他们也配?”
周康不屑地冷哼一声。
“一群贱民,就该饿死!”
“周老爷,你身为一方乡绅,却如此草菅人命?”
谷铭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得周康心中一颤。
周康强作镇定,梗着脖子说道: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今天,我非要砸了这些筒车不可!”
他再次下令,手下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逃奴们也握紧了手中的工具。
谷铭见周康如此蛮横无理,心中无奈地暗叹一声。
他站直身体,对身后的逃奴们沉声说道:
“大家保护好自己,别与他们正面冲突,我们要的是和平,不是暴力。”
逃奴们虽然愤怒,但还是纷纷点头,退后几步,保持着戒备。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谷铭的信任与感激。
谷铭则迈步上前,直面周康,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怒火。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周老爷,手下留情。这些逃奴只是为了求生,取一点水而已,何必赶尽杀绝?”
周康见谷铭敢于直言顶撞,更是怒不可遏。
指着谷铭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来人,给我狠狠教训他!”
周康的家丁们闻令而动,挥舞着武器朝谷铭逼近。
谷铭老练地后退几步,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腾出的空间让逃奴们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谷少府,我等誓死追随!”
一个逃奴喊道。
“大家保护好自己,别与他们硬碰硬!”
谷铭大声喊道。
周康的手下们行事粗野,毫不客气地挥舞棍棒逼近。
逃奴们虽然拼命抵抗,但敌多我寡,渐渐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