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闻言,脸色一沉,来回踱了几步,冷哼一声。
“哼!不怎么在意?我看他们是收了那小子的好处!谷铭那小子滑头得很,肯定早就打点好了各方关系。不过,我周康也不是吃素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你去,再送一封信去咸阳,这次,把谷铭勾结六国余孽、策动谋逆,能说的多严重就多严重!”
苟安面露难色:
“老爷,这……空口无凭,恐怕……”
“空口无凭?”
周康冷笑一声。
“我周家在泰山郡经营多年,难道还找不出几个‘证人’?你去安排一下,找几个可靠的人,让他们按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苟安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他心里暗骂谷铭,同时也为周康的狠辣感到一丝胆寒。
这栽赃陷害的勾当,一个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找到泰山郡的几个泼皮。
这三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正是干这种脏活的绝佳人选。
“几位兄弟,我家老爷有事相求。”
苟安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活像一尊弥勒佛。
“什么事?快说,老子没工夫跟你闲扯。”
苟安从袖子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上:
“几位兄弟,只要帮我办成一件事,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几个人眼睛一亮,如同饿狼看到了肥肉。
“苟管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兄弟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苟安将周康的计划和盘托出,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谷铭的“罪行”。
“几位兄弟,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说法,去官府作证,说亲眼看到谷铭与六国余孽勾结,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泼皮们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他们平日里偷鸡摸狗,所得不过蝇头小利,哪见过这么多银子?
“苟管家,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张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
于是,这几个泼皮无赖,在苟安的指使下,编造了一套套谎言。
声称亲眼看到谷铭与六国余孽秘密接触,密谋造反。
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谷铭如何与那些“余孽”歃血为盟。
计划如何推翻朝廷,夺取天下。
苟安将这些伪证整理成册,再次派人送往咸阳。
他心中暗自得意,仿佛已经看到谷铭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的下场。
与此同时,谷铭正在田间地头,指导百姓们使用新的耕种方法。
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大家,不厌其烦地解答他们的疑问。
百姓们对谷铭感激涕零,称他为“谷神仙”。
谷铭的声望日益高涨,在百姓心中,他俨然成为了救世主般的存在。
这消息传到周康耳朵里,犹如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脏。
他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将谷铭碎尸万段。
“该死的谷铭,竟然敢跟我抢风头!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康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咸阳,皇宫。
扶苏看着周康送来的“证据”,眉头紧锁。
六国余孽,这可是大秦的心腹大患。
谷少府怎么可能与他们勾结。
扶苏反复翻阅着手中的证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疑云。
证词上。
泰山郡的几个泼皮声称亲眼目睹谷铭与六国余孽密谋造反,言之凿凿,细节详尽。
若非扶苏对谷铭的为人有些了解,恐怕早已下令将其缉拿归案。
“谷铭……真的会做出这等事吗?”
扶苏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谷铭的身影。
扶苏至今仍清晰地记得,谷铭曾在他面前慷慨陈词。
痛斥苛政,力谏改革,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绝非伪装。
“那份矫诏,他只需置之不理,我便会自裁于此处,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勾结六国余孽,谋害于我?”
扶苏心中疑窦丛生,他深知自己与谷铭并无私怨。
谷铭若真想置他于死地,只需袖手旁观即可,何必冒此奇险?
“来人,派御史大夫冯劫前往泰山郡,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