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眼神放空,好像在回忆过去。
“是啊!这个时候,就要看双方骑兵部队的实力了!”
“骑兵是支矛,他不是拿来冲阵用的,甚至不在骑射,他说白了只是一支速度极快的马上步兵,伺机寻找敌人漏洞攻敌侧后。”
秦良玉的语气明显沉重起来:“孙先生说得没错,他之所据城而守,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刚才说了,胜败在于能否守住自己的侧后方。建奴铁骑实力在明军之上,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所以,孙先生不敢野地浪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兜了一圈,胜败的根本回到了骑兵的实力上来。
“骑兵指挥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秦良玉道:“战场瞬息万变,所以大队骑兵的指挥,就是没有指挥。”
朱由校听了,脑袋轰的一声!
什么叫没有指挥?难不成大队骑兵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还好秦良玉有下文:“骑兵出击,只需要跟着领队将领即可。骑兵将领人往哪冲,其他骑兵跟着冲就是了!”
“这就要求骑兵将领要有很好的战场嗅觉以及高强的武力!”
“一个好的骑兵将领,能发现微末的战场变化,在敌方未反应过来之前,抓住战机杀至敌侧后。只要成功,敌军必定大乱,胜局可期。”
秦良玉手在颤抖,“可惜,建奴设有精锐白甲兵,这种骑兵不参与普通战斗,只专心阻杀骑将。而且白甲兵箭术、胆量俱是上层。这种白甲兵会把敌人放到五步之内,每箭必中面门。将领一死,其余骑兵不知所谓,总是一哄而散!”
“那我们不能组建一支类似的白甲兵吗?”
秦良玉略有沮丧,道:“将疾速的战马放到五步之内那是找死,没有几个人能有胆面对高速冲击而来的骑兵。而且在这种生死压力下,还能准确射中面门,这种人无一不是百战精锐,可遇而可不求的!”
朱由校呆了,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这么说,我们骑兵打不过他们,步兵只能等死或者溃散!”
“是的,除非我们的骑兵数量上压过他们,或者质量上压过他们。不然,野地浪战,必输无疑!”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
老子还是有办法的!
孙承宗在这边排兵布阵了半天,却只等来陛下传令小兵:“朕今日偶有不适,两军试练,三日之后再来较量!”
孙承宗看着那个大咧咧的传令小兵,冷哼一声,暗想这陛下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还知道拖上几天想办法。
孙承宗很有自信,自己长年在关外面对凶悍的建奴,那军事水平不是陛下这个从未上过战场小毛头可以应付的。
老夫就多宽限三日,那又如何,陛下还是难逃惨败之数!
三日之后,孙承宗如期来到通州大校场上。
此时,双方的五千军队已经列队完毕!
孙承宗远远看着二里之外的杏黄大旗,他早就打探好了,这个莽撞的陛下,竟然连秦良玉都不用,自己亲自指挥军队了。
这个时候,孙承宗想的不是如何打败陛下,而是让陛下败得不要那么难看!
小子,你还嫩着呢!老夫今天就教你做人!
双方军队都下了尖矛利刺,尖头箭头以红蓝色涂抹,身中色彩就自觉退阵,这是事前双方都说好的事情。
毕竟是演练,不下了武器,死个千把人算怎么回事?
孙承宗手搭凉棚,心里倒暗暗惊奇。
陛下虽然初上战场,但排兵布阵有板有眼,倒也没有太大的漏洞。
想必这是请教了秦良玉这个老将。
可战场讲究随机应变,真当老夫是吃白饭的吗?
两军对峙,双方探马激烈较量,但大家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谁也胜不了谁。
这场探马角逐更像是一场表演。
“报孙大人,敌军呈锥形阵分布开来,侧后皆有骑兵机动。小的探查不清,请孙大人责罚!”
“无事,退下吧!”
锥形阵,这种阵形擅长冲阵,这小毛头不会这么蛮吧!
他的后方不要了吗?
话未落音,只听对方军旗舞动,号角响起!
不是吧!
陛下啥都不干,直接以锥形阵冲锋而来。
当我孙承宗是白痴吗?
孙承宗迅速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