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王朝的架构下,皇权是至高无上的,紧密围绕皇权运转的就是宦官群体。
宦官群体因为是皇帝的家奴,理论上他本身的性命都是捏在皇帝手里的。
又因为生理的缺陷,他们除了要求荣华富贵之外,对权力并没有那么的渴求。
因为他们无法将财富和权力传给后人,所以这个群体做事极端,只求讨好皇帝即可。
魏忠贤便是一个很好的榜样,虽然他是一个人渣,但这是角度不同。
对朱由校而言,魏忠贤是一只很好用的老狗。
而对文官武将而言,魏忠贤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一切事物,都需要有制衡。
朱由校收服了黄宗羲及其背后的势力,但他们忠心可疑,他们自有体系,以追求利益为主,有利才聚,无利则散。
所以,新的文官集团,朱由校往里面掺了许多的新人,历年候补的官员都被翻出来择优选取。
现在的朝堂,有大量有商人背景的官员和新进的候补官……
更有一部分是朱由校从军队选出来的功勋战将以及学习过新式教材的大量技术官员。
再辅以锦衣卫和东厂的监视,整个朝廷算是暂时掌握在朱由校的手里了。
“陛下,辽东传来消息!”
范文景作为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
历任山东东昌推官,吏部文选郎中,兵部侍郎,工部尚书等……
又因与魏忠贤不对付,被朱由校特意提拔为内阁阁员。
像这种行政经历丰富,横跨吏部,兵部和工部的复合型人才,实在是不可多得,更妙的是他与魏忠贤不对付,这样能有力制衡宦官集团。
“喔!”
朱由校停下手头的工作,道:“辽东如何了?直接说,朕没空看材料。”
范文景打开奏折,道:“臣袁可立诚怕诚恐,稽首顿首,上言:”
“今边事纷扰,臣任疆场之职,日夜忧思,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负陛下之重托。”
“天启十二月,我辽东军焚毁杏山堡,围困广宁城。因广宁城墙高大厚实,又因陛下明确指示只围不打。臣在广宁无半点之功。”
“然,后金皇太极被我军吸引,撤回了前往朝鲜的阿敏军。于十二月二十九日来到大凌河。臣谨记陛下旨意,不与皇太极大军正面冲突,游而伺机,沿路不断骚扰后金大军,利用火炮的长射程不断轰击后金,又利用彻地雷炸得后金军队寸步难行。”
朱由校听到此节,笑得很开心――火器司花费巨大,总算在战场上有了用武之地。
“后金军以骑兵突袭,然地雷密布,炸得后金骑兵鬼哭狼嚎。多次试探之后,后金军于杏山据城而守。臣无力攻击杏山,又因天寒地冻,只得将大军带回了锦州。”
“此役,我军伤亡七百余人。后金军损失在三千之上,只因多是远射,所以并无对应的人头为证。望陛下明鉴!”
朱由校朝范文景道:“以后不必以人头为证。只要有军队的上报以及锦衣卫军监的证明,便可报功!”
明朝这个以人头为证据的军功制度实在是非常不合理。
战场之上要求阵形紧密,可这个战功制度会导致许多结阵士兵为了抢人头而四散开来,多少次战斗都因这个原因而被敌人逆袭。
这个人头制度必须改变了。
“臣范文景会与锦衣卫,兵部认真核对的。”
范文景初为内阁人员,做事十分小心。
“袁可立说,轰天炮和铁铳在严寒下故障频发,希望陛下着工部继续改进。我军伤亡,十之三四为火炮炸膛所致。这个问题不可不察!”
范景文只当一个传声筒,虽然他对袁可立的行文颇有微词,但那是袁可立与陛下之间的事情,陛下都没不爽,自己更不方便提及。
“这倒是一个大问题!”
朱由校也知道严寒可能会对火器造成影响,只是没想到这个影响会这么巨大。
火炮如果频频炸膛,那可太影响军心士气了。
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想到此节,朱由校动身前往炼铁厂,现在工部的火器司在徐光启的主持下,在炼铁厂附近就有一个超大的火器工厂。
“这是什么?”
朱由校刚刚走进火器工厂,迎面就看到一根三米长,海碗粗的尖头大铁棍,这个大铁棍就像一支放大版的箭支,尾部还有四个铁制的箭羽。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