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将余晖倾洒在小镇的每一条街巷,为其勾勒出一片片暖黄且柔和的轮廓。
墨渊身着一袭素袍,静静地伫立在院门前,傍晚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衣袂。
不多时,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
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
男子身上的锦缎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泽,精致的刺绣花纹在袖口与领口处若隐若现。
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色泽莹润。
然而,墨渊敏锐察觉到,这男子乃是一名筑基期修士,但是面色略显苍白,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霜,身形也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整个人的气息萎靡不振。
先前的小厮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
墨渊心中瞬间明白,这位大概率便是这院子的主人。
念及此,他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上身微微前倾,脸上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说道:“在下李玄清,如今冒昧打扰,实是天色已晚,求一处歇脚之地,还望阁下海涵。”
中年男子见状脸上浮现笑容。
他伸出双手将墨渊轻轻扶起,笑声爽朗而真诚:“呵呵,今日李道长能在众多人家中选中寒舍,实乃你我有缘。刚刚小五跟我说了,道长想在此暂住一晚,这有何不可?寒舍虽谈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能为道长提供一处遮风避雨之所,还望道长莫要嫌弃这简陋之处。”
说着,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墨渊进门。
墨渊心中暗自感慨,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这主人家竟如此和善。
他连忙回应:“那在下便多有叨扰了,多谢阁下成全,如此恩情,在下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踏入院子,墨渊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整个院子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地面的石板被擦拭得光滑如镜,缝隙间不见一丝杂草。
院子里绿植错落有致,而院子中央,一棵枇杷树枝繁叶茂,宽大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投下的一片片斑驳影子,如同岁月的印记,在地面上缓缓舞动。
墨渊的目光在枇杷树之上停留了一会,便不再多加关注。
主人引领着墨渊来到大堂,堂内布置简约而不失典雅。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主人微笑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动作娴熟而优雅,缓缓为墨渊沏了一杯茶。
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大堂,那是一种淡雅而清新的香气。
主人吩咐先前为墨渊开门名为小五的小厮去收拾一间客房,随后便将目光转向墨渊,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墨渊交谈起来。
通过交谈,墨渊了解到主人名叫刘树伟,是这镇子上颇有名望的员外。
早年,刘员外不过是个四处逃荒的流民,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吃尽了苦头。”
后来,有幸遇到了他的妻子张氏,入赘到张家。婚后,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感情深厚,很快也有了一女儿,名为张婉儿,一家人在一起,十分的幸福。”
然而,命运弄人,张氏早早地离我而去,只留下刘员外和女儿相依为命。
庭院中的那棵枇杷树,便是刘员外的发妻六年前去世之时亲手栽种的,而发妻也长眠于树下。
这棵树,是他的念想,而且害怕过多下人走动会惊扰到她的安宁,所以家中仆人数量不多。
而他的女儿张婉儿同他的夫君,近日外出游玩,至今还未归来。
墨渊听着刘员外的故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刘员外对夫人的深情,实在令人动容。如今也算是飞黄腾达,却始终对夫人念念不忘,这份矢志不渝的感情,世间难得。
交谈中,墨渊还得知刘员外深信因果报应,平日里经常做善事,对待家中下人也宽厚仁慈,从不苛责。
不由得赞叹刘员外乃是身具福缘之人。
而刘员外听闻此言,倒是微微点头,神情认真地说:“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多做善事,总是好的,希望我的这些善举,能为她在天之灵积累些福报。”
没过多久,小五再次出现在大堂,他恭敬地躬身,说道:“家主,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刘员外微微点头,转过头,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对墨渊说道:“这位道长,那就麻烦您跟小五去看看厢房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