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仿若狰狞恶鬼,肆虐于邻村。村民们久居乡野,迷信祖辈传下的土方,对外来的胡秋水满心猜忌。那治疗手段,在他们眼中,犹如离经叛道之举。胡秋水开的药,苦涩刺鼻,与他们惯常服用的甜滋滋的草药汤截然不同。有的村民趁家人不留意,偷偷把药泼到墙角,还暗自嘟囔:“这外来小子的药,闻着就不吉利,哪能喝?咱祖宗的法子才是正道。” 更有甚者,私自削减药量,觉得少喝点也能糊弄过去,全然不顾这疫病的凶险。隔离区那边更是乱了套。夜里,黑影悄悄潜入,原来是有村民心疼自家亲人,觉得隔离区条件简陋,便偷偷把亲属接回家中。在他们狭隘的认知里,家人聚在一起才安心,哪管这疫病会如野火般蔓延。果不其然,没几日,疫病像是被放出牢笼的恶兽,迅猛反扑。原本已有起色的病人,再度被高烧裹挟,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呓语,咳嗽声在村子里此起彼伏,好似催命符。胡秋水心急如焚,在村子里奔走相告,一家家劝说。踏入一户人家,屋内弥漫着绝望与愚昧交织的气息,病榻上的患者奄奄一息,家属却还在质疑:“你这外乡来的毛头小子,能有啥真本事?咱村的大夫都没辙,凭啥信你?” 胡秋水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声音因焦急而拔高:“大伙得配合啊!这疫病不是儿戏,一环出错,满盘皆输,不按规矩治疗,永无康复之日!” 可村民们只是敷衍点头,待他转身离开,依旧我行我素。
二蛋气得满脸涨红,双脚狠狠跺地,扬起一片尘土:“咱拼死拼活,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们咋就油盐不进呢!这不是白费力气嘛。” 胡斐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懊丧,嘟囔着:“早知道这么折腾,真不来了,纯粹自讨苦吃。” 胡秋水看着灰心丧气的众人,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安抚:“别气馁,空口白话他们听不进去,得想法子让他们亲眼瞧见实打实的成效。” 小川子挠挠头,眼珠一转,突然兴奋喊道:“哥哥,咱们挑几个病得最重的,集中精力治好,让他们亲眼见识下你的厉害!”
胡秋水觉得此计可行,当下在重症患者里精心挑选了几位。安置好病人后,他便全身心投入救治。白日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病人床头,胡秋水守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病人气色,不时搭脉、查看舌苔,调整药方时,每一味药的增减都慎之又慎;夜晚,孤灯如豆,他埋首古籍,探寻古人智慧,与疫病斗智斗勇。小樱桃听闻这边艰难,心急火燎从本村赶来,不仅背来了珍贵的辅助草药,还怀揣着本村康复村民写的鼓励信。她走进病房,声音轻柔温暖,展开信纸念道:“邻村的亲人们呐,咱们也曾被这疫病折磨得死去活来,以为没了活路。多亏了胡小先生,带着大伙咬牙撑着,这不,咱们都好起来了,你们也定能战胜病魔!” 病床上的患者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渐渐燃起希望之火,微弱的心跳好似也有力了几分。在胡秋水没日没夜悉心照料下,奇迹缓缓降临。一位重症老伯,原本蜡黄枯瘦的脸,渐渐有了血色,能坐起身来,还开口要水喝。这细微变化,如同一束光,穿透阴霾。胡斐正巧来送药,目睹这一幕,心头猛地一颤。往昔他自私自利,哪曾感受过这般拯救生命的震撼?此刻,一丝成就感悄然在心底滋生,对这份抗疫之事,也不再那般抵触。随着几位重症患者持续好转,消息如春风般,悄悄在村子里传开。起初,村民们只是将信将疑,偷偷聚在病房外张望。瞧见病人真的能起身、进食,眼神里的怀疑开始有了裂缝。有个之前偷偷倒药的婶子,面露惭色,主动找到胡秋水:“胡先生,之前是我糊涂,对不住您嘞,往后我指定照您说的做。” 这细微转变,胡斐看在眼里。他想起自己初来村子时,村民对他也是厌恶怀疑,如今因救治成效,态度开始缓和,心中不禁泛起别样感触,对这份抗疫事业,添了几分认同。
越来越多村民目睹康复奇迹,态度彻底大变,全力配合治疗。曾经私自接走亲属的村民,红着脸把人送回隔离区;之前抗拒服药的,乖乖捧起药碗,一饮而尽。整个村子仿若从沉睡中苏醒,抗疫热情空前高涨。胡秋水趁势组织大家,完善隔离区、规范服药流程,邻村抗疫局势终于峰回路转。
忙碌间隙,月色如水,洒在邻村的溪边。潺潺溪水泛着银白微光,胡秋水与小樱桃沿着溪边漫步,连日疲惫好似被这温柔月色悄然拂去。小樱桃亲昵挽着胡秋水胳膊,轻声说:“秋水,看着这么多人慢慢好起来,心里真舒坦,觉得先前受的累都值了。” 仰头望向胡秋水,眼眸里满是柔情。
胡秋水扭头,目光交汇,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有你在身边,我感觉浑身是劲。这些日子,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