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当年就把那王素追得藏形匿迹,不敢露头。
如今突破了感应,消息一出,必然更具威慑。
想要等王素自己露出形迹,恐怕根本不可能。
但是。
能够在陈仲的追索下,藏匿至今的王素,他自己不主动走出来的话,又该怎样找到他呢?
占算?
或许可以试试,只是孔衍并不擅长此道。
而且,陈仲现在突破了感应,或许不大顾虑暴露王素有关之事了。
孔衍却没有陈仲那般自信!
万一有精擅占算的修士与王素走到一起去了,岂不更是麻烦!
思来想去,似乎还就只有陈仲的办法最合适。
孔衍不等陈仲说什么,自己先提出解决办法了
“掩盖此间消息,禁止传扬子正你在仙门之事!”
孔衍站起来就想去找孔蘩露。
陈仲知道孔盛斋这是乱了心神。
“盛斋兄,此刻遮掩,未免太迟。且不说人多口杂,先前我曾斩了那主事之人一剑,却未曾将之杀死,彼辈定然早已知我消息了。”
除此之外。
陈仲还怀疑,王素本身就精擅卜算之术。
不过这猜测无有凭据,也就没必要去提。
“盛斋兄,此事无需急躁,依我脾性,知晓了有关王素线索,若不追拿,极显反常,但我若大张旗鼓追拿……”
陈仲说到此处,微微一笑。
孔衍不解追问:“追拿了,他便会放下疑心?”
陈仲摇头:“恰恰相反,我与他纠缠数十年,我知他,他亦知我。我明知此间定是他驱使门下所做试探,还去追拿搜捕,他只会疑心我在张网等他!”
这!
孔衍竟一时无言以对。
陈仲胸有成竹:“我将此事视若等闲,才是他眼中的我之正常应对,他以为,我在暗中等他露出形迹。”
孔衍无奈:“如此,他岂非更不露头!”
陈仲笑道:“非也!我如他所料,他方可消去戒心,他会静待我失去耐性,或是为旁事牵累,不得不离开蓬莱之时,那便是他大摇大摆,至此一行之机!”
所以,无论陈仲做什么反应。
短时间内,王素肯定是不会现身的。
而这段时间,陈仲恰好可以到平原郡去,照看为襄公矩守墓的许靖。
同时孔衍则需要想办法,在蓬莱以外,伪造出陈仲不得不去的事端。
如此,时机成熟,陈仲假意离开蓬莱,只要王素到此,便是他的死期!
孔衍听了陈仲如此安排,不由得慨叹:“此事之后,孔某须得去你陈子正三舍之外,与你同游,倾淯、素之水,耳亦不得清白!”
陈仲又何尝愿意动这些纷繁心思。
他自家修行,突破感应之后,正是亟待用功之时。
除此之外,法术修炼也是必须用心之事。
此次在檀德台,桓志的雁冲军,足以说明当下军律之术的进展迅速。
陈仲不一定要修炼很多法术傍身,但却急需取得一些成熟的法术做为参照,将自己的斩气加以提升,提升到感应以上修为应有的模样。
再来,还有望气术,玉清三十六箓尚存三枚。
正需细细钻研、体悟。
最后,便是许季山所赠白绸,其中阵法也需参悟。
所有这一切,都是要时间的。
但世事纠缠于身,又如何可得逍遥?
若再无一些应对世事的小聪明,还修什么行,求什么道?
说起来,王素是陈仲的老对手。
如今陈仲突破感应,已然不再将之视为大患。
略去此人,陈仲更为担忧的,是檀德台上襄公矩所说的一句话。
他提醒陈仲,在将乐玄筇杖所镇压的五头蛟王妥善处置之前,不可让乐玄筇杖落于带方裂谷之中。
这件事,襄公矩或许是碍于时间紧迫,只是提了一句。
但能够让他在那般情形下,仍不忘记提醒的事情,也可见其重要。
陈仲对带方裂谷并不十分了解。
只知其位于北带山脉、南带山脉之间,乃是蓬莱道洲东部沿海地区与内陆之间的天然险阻。
襄公矩在世之时,没能将此事处理干净。
陈仲不打算把它继续传递下去。
恰好陈仲有望气之能,乐玄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