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虫打什么旗子?”
“角旗,旗子顶上挂海犀角的就是。”
船上,身份地位与乘船的百姓差不了多少的船员,此时都成了人群中的“先生”。
人们似乎对鳞虫一族产生了空前的热情。
出海之前,鳞虫一族是死亡的代名词,所有人都不希望遇到他们。
但有了刚刚那动人心魄的一段经历后,鳞虫似乎也不再可怕,那些身躯动辄堪比整艘宛船的庞然大物,已经开始失去威慑力。
人们迫切地述说着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这样可以表明他们刚刚也有仔细观看的勇气,从而分享一些莫名的骄傲。
更妙的是,当他们告别大海,或许一生都不会再次踏足此间,那个时候,无论是对儿孙还是邻人说起这段经历,那自是越详细越好。
船员们在海上见多识广,就成了补充细节的最佳来源。
整艘船上,从船头到船尾,从上层舱室到下层舱室,到处都是热烈之声。
在下层舱室,查看患病在身、尚未康复的人,有没有因为先前的鲸吼而病情变化的张机,更是被病人们抓着手聊起来。
张机因为医术高明,船上百姓,特别是病患们,最信任的就是他,再加上他也没什么士族的架子,待人和蔼,近十日相处下来,病患都愿意同他亲近。
“郎君,我们上船前都听说,海里的鳞虫厉害,刚刚咱们都被四面围住了,他们怎么还自己让开了道路?”
“对啊、对啊!我家娃悄悄跑去上层看到了一眼,回来说,一条那什么蛟虫,就足有两艘船那么大!”
“不止啊,我男人也看了,说有条大蛟,三艘船也打不住!”
“还有一种鱼,比两个人加起来还长,长手、长脚,能说话,嘴巴一张全是尖牙,吓死个人哩!”
张机闻言苦笑,他其实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蛟、鲵两族的模样,结果第一次就是方才那种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