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方便查知真伪!
一举右手。
“此事当由钟宗主自来解释。”
傅碔深吸一口气:“此事我亦知之。”
“哦,如此说来,左长老也曾参与?”
陈仲说着,已是握住钧平之柄。
傅碔只觉被针扎到,生出惶恐,同时,一股屈辱在心底蔓延开去。
他也是一宗长老,闻名天下的大修士,北地郡望,当今朝廷干臣傅硲之兄,无论走到何处,旁人也要以礼相待。
可是在陈仲面前,他直如一个犯人受到审问,稍有懈怠,就被威胁、被凌迫。
便在这时,风神沛忽然开口:“子正何必迁怒,傅长老当日身在雒都,我在闭关。嵇叔夜身亡,实是当今天下一大损失,然而钟清台如何糊涂,总不至于如此,他亦有苦衷!”
陈仲闻言,这才把目光从傅碔身上移开。
此人变化太大了,与当年苏门先生在时,判若两人。
不,不止是他!
整个止休宗的气息,乃至于这竹山的气息,都有极大变化。
陈仲叹息一声,对风神沛点点头:“钟季拙有何苦衷,我等他亲自与我分说,请风翁传讯与他,便说我在竹山等他三日,等不到他,便往长社郡等他!”
风神沛无奈点头应允。
傅碔则脸色猛变。
长社郡乃是钟季拙出身的钟氏所在,当年渭水之战结束,世人都以为诸葛身亡,司氏沉沦,陈仲剑折,唯有钟玉钟稚叔籍此成名。
然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为了保住钟玉性命,钟季拙曾跪在陈仲跟前苦苦哀求。
陈仲也在巨大的悲怆感稍减后,自觉与一个晚辈计较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两国相争各为其主,钟玉所为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最终离开竹山,彻底淡出世人目光之外。
现在陈仲再提长社郡,这是要用钟氏一族,威胁钟季拙么?
这人,曾经也算是光明磊落,却不想,如今他!
傅碔于屈辱、恼怒之中,猛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原来这自诩“闻名止恶”的陈子正,也不过如此!
“呵!道兄欲以钟氏相要挟耶?那司茂正在泰山,距此不远,何不先寻其人?”
傅碔抿着嘴唇,自觉看穿了陈仲的虚伪。
那司茂身有爵位,且泰山郡中朝廷守卫森严,区区一个感应修士,真敢贸然闯进去,那是送死!
所以,陈仲你敢去吗?
也就敢凌迫同门,欺软怕硬!
“以钟氏要挟?”陈仲倒是没想到此人这般想他,当然,这大约是傅碔根本不知晓陈仲如今手段罢了,去长社,陈仲是要寻钟季拙气息!
钟季拙以为躲能躲过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