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事迹,必要效仿,陈仲不做的事,他也从来不做。
羊坛当日在檀德台下,于陈仲剑意、讲道之中,领悟了一招运剑法门,自觉非复往常,恰又得知了周青所在,于是迫不及待,返回洪陆找到周青,再次比试。
羊坛那手无形剑确实出乎周青想象,可惜周青自悟的刀意也非同小可,最后还是周青技高一筹,仍旧维持不败。
自那之后,周青就成了羊坛的效仿对象。
“钟季拙有陈公出手,眼下便只剩一个司茂了!”
周青自己不喝酒,倒是不管别人喝不喝,这也是跟陈仲学的,除了主动惩治恶行,陈仲从不主动禁止旁人做任何其它事情。
“不错,还剩一个司茂!”
刘伶也不勉强周青,提起司茂,他更是恨意难消。
羊坛立刻道:“司茂、司茂我寻到了!”
见余下三人都将视线投来,羊坛稍显得意,他今日跑这般快,为的就是意外得到的司茂消息!
“他在何处?”
“泰山郡,我羊氏宅邸!”
羊坛话音落下。
“焉得如此!”
“如何可能?”
惊声随之而起。
刘伶最是难以置信:“莫非、莫非就连羊泰山,也、也被那小人害了?!”
向荣也是类似反应。
他们都以为司茂能在羊氏宅邸,必定是在羊古已经放弃权柄,主动退让的情况下,继续威逼羊古。
只有周青皱着眉,等待羊坛继续说下去。
“我亦不知,只据说大父昨夜便往雒都去了,今晨司茂闯入我羊氏宅邸,要我羊氏派人护他前往方丈!”
羊坛说完。
刘伶脱口而出:“司茂欲逃!”
周青仍是皱眉,司茂有必要跑吗?
一直沉默的向荣也终于开了口:“未必,陈子正公留滞竹山,只怕……”
只怕什么?
另外三人都看了过去。
向荣也是在外奔走着探听消息的,他顿了顿,道:“府衙有传闻,平舆许咸成以关内侯法力,与陈子正公不分胜负,司茂亦有关内侯爵位在身,且其夺有羊泰山统军权柄……”
周青听到一半,就沉下了面孔。
羊坛也连道“不可能”。
向荣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说陈仲慑于司茂强力,在竹山,只是拿钟季拙做借口,根本不打算再找司茂的麻烦。
在座之人,如何听不出这话中含义?
只是,刘伶与周青、羊坛不同,他当年认识陈仲的时候,还只是个少年,比嵇慷大几岁,却也相差不大。
嵇慷、阮集都在陈仲离开十年后变化巨大。
刘伶又如何能够丝毫不变?
当年那懒惫、无赖中,透着几许狡黠,实则灵秀明净的少年,如今真的只剩下与酒为伴了。
一把抓住酒坛,刘伶仰头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