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带爬赶回峭壁边缘。
只见除去两边的悬崖仍旧保持光可鉴人的状态,好似丝毫没有受到震动的影响以外,峭壁下,被石块截断了四五处,水流浑浊尽是泥土的滞幽涧,则清楚地描述出了刚刚那阵震动的可怕。
刘伶猜到了羊坛不会真的朝正东离开,那是个性格跳脱的少年人,怎么可能真的按部就班做事?
多半,他会悄悄去往滞幽涧下,走那条一般人不会想,也不敢想的道路。
可是,目力极尽之处,丝毫没有羊坛的踪影。
刘伶心中的不安,难以消解。
“郎君与我家德泉小郎的情义,着实让老朽佩服。”
老仆的声音在刘伶身后传来。
刘伶知道这位长者没有在刚刚的危险中遭遇什么。
虽然同为大修士,但刘伶与老仆的差距,却不是等闲之间能够分辨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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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伶在刚刚的那段交手中,就已然有了最直观的体会。
别的都不说,只是法力醇厚一项上,刘伶就难望老仆之项背。
如果没有刚刚的地动山摇,老仆哪怕只是在峭壁下与刘伶比拼法力,也不会再需要太久,就能取胜。
更别说,本身具备地利优势的刘伶,应该是法力消耗较少的那一方,而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
刘伶在斗法中,深刻地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居之不倦,行之以忠”。
因为不倦,所以即便居于不善之地、不利之势,仍然不费。
因为忠诚,所以哪怕对方的道与自己的道不同,也不会因为对方所展现出的玄妙,而有所动摇,不动不摇,行之必践。
老仆不仅仅是在与刘伶斗法,也是在告诉刘伶,为什么刘伶他们的行刺是错误的,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追捕。
那是因为他们不忠,甚至没有找到忠诚的对象。
所以即便他们侥幸达成了一定的目的,最终他们将会面对的,仍旧是失败——跑不掉。
“老丈又是忠于谁人?我等行刺,乃是忠于道义,何错之有!”
刘伶回过头来,愤怒已极。
周青死了。
羊坛,可能也死在刚刚无数的土石之下了。
老仆仍是平静的样子:“老朽忠于羊氏。郎君忠于道义,是否有错,并非老朽可以评断,奈何不刺主谋,而杀一宵小,主谋既在,不拿你等,羊氏焉能自免?”
:()乾心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