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去几年税赋。
不管是哪个朝廷任命的官员,也不管这官员是凡俗还是修士,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捉摸着怎样离开这地方,甚至于有些官员根本不来上任。
谁会像毛绽一样,倾尽心力,以一县守令之尊,亲自打造器械,还下田地开垦?
当初毛绽上任,巫侃以焦县消耗少而自豪,那自豪中有多少是为了吓退毛绽而表现出来的,实难确知。
但今日,姚元起知道,这是真情。
曾几何时,姚元起也曾与巫侃一样,期盼过有朝一日,家乡能够获得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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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姚元起成为修士已经太久了,久到早已忘记了耕种与收获的滋味,若非巫侃跪在土中,说起这些往事,他都难以回忆起年少时,最好的年景中春天种下一斗粮,秋天只能收获一斗半的绝望。
毛绽的耕石车对于姚元起而言是惊讶,对于巫侃而言则是恩赐。
“巫老放心,不将焦县这些田土下面的石头尽数打碎,我绝不会走!”
毛绽也眼眶发红,他初来之际,心中想的也只是如何做出政绩,表露自身能为,从而晋身高位,获得更进一步的修行助力,顺便帮助好友报仇救女。
耕石车,不过是他为了达成目的之手段。
但经巫侃今日一跪,莫名的,毛绽为曾经的自己感到惭愧。
他也是念着先师孔子的诗书开蒙、入道的,他也是曾经为“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而热血沸腾的。
只是,毛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这些,而变得血冷的。
当毛绽下定决心,要承担起“民之父母”的责任,要给焦县的贫瘠土地换个样貌的时候,他久无进境的修为,似乎生出了些微波澜。
只毛绽此时正是心绪变化激烈,未曾有所察觉。
当日傍晚。
众人返回了县衙。
毛绽查找出耕石车因何损坏。
承载碎石重任的铜铁部件,不堪重负,即便有毛绽的法力灌注,也无法长时间破碎岩石,这才在使用中忽然折断。
这可如何是好?
:()乾心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