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司亮一声令下,部下军卒哪敢多言,只能调头离开。
一边迅速远去,司亮一边快速写了数封书信。
太和老道忽然用出这般强横手段,甚至超出了司亮所掌虎符之能为,若说他不是遇到了强敌,司亮才不会信!
至于明知道太和老道遭遇强敌,司亮还选择弃之而去,则正如太和老道一开始完全没有用出真正实力,帮助司氏对付“救主”一般,双方虽是合作,但各有所求,各有算计。
司氏现在要的是功成身退,是不被外人知晓他们的算计。
太和老道那里,倘若能赢,那么司氏隐秘自然不会被泄露,倘若输了,司亮留下反而会因为他自身的身份泄露隐秘。
至于横山娘娘与石梁村人,还有那些被放跑的“丹材”,若无意外,司亮自是不愿意这些可能泄露司氏的家伙存在,但眼下则应两害相权取其轻。
而就在司亮果断带人离开不久,他们都还没有走出太远,司亮心中忽有所感。
回头望时,那天中巨剑竟是如云雾一般轰然破碎!
司亮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下令全体下马步行,不得荡起烟尘,暴露行踪。
另一边。
石梁山腰。
陈仲静静等着那太和道人将手段施展开来,从他化出三才阵法,直到他巨剑横空。
太和道人已是蓄势到了顶点,眼看陈仲仍旧一片淡然,甚至没有将腰间钧平出鞘,他倒是不由得心头忿起:“陈子正!汝蔑我若此,莫要后悔!”
陈仲这般坐视他肆意施为的姿态,显然是没有把他手段看在眼里。
说蔑视,不准确,却也不算错误。
陈仲只是觉得无趣而已。
原本,太和老道做为当年人杰,陈仲是想要见识见识他这些年到底有何进益,说不得也能像卢毓那般,给与陈仲些许可借鉴的思路。
但是,不得不说,人与人是不同的。
太和老道这一法术,除去混杂了些神道方面的玄妙,其它地方着实乏善可陈,而且以陈仲当下境界去看,就连太和老道混杂的神道玄妙也多与他当下的修行方式有关,而非是其它。
可是,太和老道当下的修行方式是什么呢?
龙虎大士王素。
只看太和老道那不正常的外貌、体态,陈仲都能闻到王素一脉的味道。
故而,根本没什么可借鉴的。
“唉!”陈仲叹息一声:“说到后悔,陈某三十岁后,几无此般思绪生出,然而今日终究难免生有悔意。”
“哼!”三个太和老道声息相同,动作一般:“悔?晚矣!”
只可惜,他这法术,比起当日檀德台上的王承先都多有不如。
太和老道说着骈指向前,空中巨剑登时倾倒下来,一股更为恐怖的威势,压得在场众人不由自主或跪或坐,更有那些身体较弱的村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除去陈仲,只剩下温山郎还能坚持,横山娘娘的神身则直接破散,归回了温山郎脖颈下的香樟刻像之中,放出朦朦光辉,勉强护持。
陈仲面对这等威势却只如清风拂面,仍如老友见面闲谈一般,他点点头道:“悔,自是追之难及,然而今日此剑,当足慰程仲德身前之名。”
说罢,陈仲踏前一步,钧平化一抹精光,绕着陈仲身躯一转,人与剑便尽归于一。
只见得精光闪烁间出现在太和老道身后,三个一模一样的老道,外加那半空巨剑,一并如云气散去般,破碎、扑涌。
早先被太和老道救出、带来的两个道童,神色惊恐地看着陈仲自剑光中重新化出,抬手间,钧平归鞘。
三个太和老道破散,原地却又凭空现出一个,只是这个太和老道脖颈处一道鲜红血线,分外刺目。
他脸上惊讶之色尚在,胜负便已分出。
“你,如何知晓我真身所在?”
太和老道不敢回头,声音发出时,已多出了“嘶嘶”漏风的杂音。
不待陈仲回答,太和老道似是已经心中有了答案,用他那漏着风的怪异声音,“呵呵”笑了起来。
“斩气、斩气,陈子正剑术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莫得意!”
太和老道脸上,露出诡异神色,猛然间扭转脖颈。
霎时间,血线变为断面。
那老道头颅整个滚落下去,只是即便如此,他的双眼仍旧盯着陈仲。
还能站着的温山郎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