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陆拉开门缝,入眼一柄油纸伞,冯源身着锦衣,微笑着看着他。
“贤弟这是怎么了?”冯源没想到几日不见,张安陆竟然伤到要拄拐的地步。
“大哥快请进,我这都快好了!”张安陆把锤子插进后腰,闪身让冯源进门。
冯源和他携手进屋,小厮冯杰和下人将几车礼品抬进了客厅,还有两大坛酒,然后在门外垂首而立。
这冯杰知道分寸,有老爷在的时候他就是个下人。不管自己来的时候人家怎么招待,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就得在门外候着。
“大哥破费了!”张安陆随口一说,也没有推却之意。
“这比起贤弟送给愚兄的礼可薄多了。愚兄已得会长之职,在正式入职前来看看贤弟,以后可能会很忙,相见不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一醉方休如何?”
“更待何时!妹子,打酒来!准备点烤肉下酒。”
“好!”三妮子启开酒坛,微微酒香弥散,取了水瓢,一人倒了一大碗。
“贤弟,请!”
“大哥,请!”
两人碰杯后,各自饮了一大口。
“咂咂……”张安陆心道这度数太低了,恐怕和啤酒差不多,难道还没有发明蒸馏工艺,这倒是个发财之路。
“大哥,干一碗!”张安陆喝啤酒那是在宿舍练出来的,十几瓶不带醉的。
“贤弟,干!”冯源也豪气,两人直接喝了个干净,三妮子赶紧满上。
两人推杯换盏,半坛子酒下去了,张安陆还算清醒,冯源已经小鸡啄米似的开始点头了!
“贤……弟……”冯源还想说什么话,头一栽,睡着了。
“你家老爷喝多了,你们这么多人,我这也住不下啊?不如明日来接他吧!”张安陆跟冯杰说道。
“老爷吩咐过,如果他喝醉了就用车拉回去,明日要启程赴任,不能耽搁了行程!”冯杰说道。
“那也好!拿几张毛皮铺在车上,别撞到我大哥!”
“您不必多虑,老爷已经给车子加了防雨罩,车内备有被褥,那我就告辞了!”冯杰令下人把改装的车子拉过来,把冯源背上车子。张安陆一看,这家伙还真会享受,车厢加长了一半,里面被褥枕席一应俱全,半圆形的雨罩把车厢完全保护住。
“路上小心!他日再会!”张安陆给冯杰塞了几两银子,冯杰推却不掉,拱手施礼而去。
“老爷子,妹子,姐,咱们也喝点儿?”张安陆有些意犹未尽,一家人围坐一圈,老刘头酒量也是极差,喝了一碗就说头晕,舌头也大了,三妮子扶着他回房睡下!
二妮子和三妮子喝的少,脸红扑扑的,心跳加速,不敢再喝,张安陆晕晕乎乎也满意的回房睡下。
二妮子和三妮子把礼物都看了看,不时发出惊叹。
棉布、棉衣、棉鞋若干,棉被数套,米面油盐一车,还有腌肉、腌鱼等食物。
这些东西置办下来至少几十两银子。
那小女孩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
三妮子整理好这些礼品,然后背着篓子去看鱼窝,心想着能捡几只虾也好给安陆哥改改口味。
雨不大,三妮子挨个儿鱼窝看去,又是空空如也的一天。
“唉,天冷了,鱼虾都少了!”一无所获,三妮子也不能白跑一趟,找了一片野草丰茂的地方,割了一大捆,带回去喂那两只小野猪,养了一阵子,小野猪变得不那么暴躁了,饿了就吠吠叫,木薯,野草就会送到嘴边,还有剩饭剩菜吃。
背着野草刚到家门口,看见远处老宅的地方有个穿兵服的人影。
“哥,是哥回来了?”三妮子扔下野草和篓子就往老宅跑。
离得近才发现不是他哥,心里觉得有些不妙。那当兵的看到她过来问道:“请问刘家搬哪里去了?”
“我是刘家三妮子,你找谁?”
“我是你哥刘琦的战友李京,他在战斗中立功,被调到镇远关做总兵了,他需要尽快上任,镇远关路途遥远,没办法亲自回来。”托我捎回来一封家书和这些银两。
“多谢大哥,请到我家里歇息歇息吧!”
“不用客气,我也需要尽快归队,还没有回家看看,惦念家中父母,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辞!”
三妮子根本不认识字,把家书和银两揣好带回了家!
老刘头和张安陆都睡得很香,她和姐姐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