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正襟危坐大堂,下坐刚刚到达的沈炼将军。
“侯爷,冯家送来的东西,真是不错,如果装备三千骑兵,我有信心横扫西疆,重夺西岭城。”沈炼说话声音略微嘶哑。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当年你我几兄弟出生入死多年,现而今就剩下你、我、韩绣和冯庸啦!”镇远侯叹道。
“侯爷,韩绣已经收到密信,自然会与我配合。冯家的剑甲便是周围十国,也挑不出三千套,您懂我的意思嘛?”
“冯庸此人是我们兄弟中最聪明的,很多时候我们都被他阵上冲杀的表现所蒙蔽。你回想一下,你我关键几战,都是他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位置,一战而定。这不是巧合,是他太懂得韬光隐晦了。功成身退,还能富甲一方,我们都不及他!就算他拿出三万套,我也不奇怪,因为这个人,我从来没有看懂过!”镇远侯边说边笑起来,不因为冯庸的行为而警惕,反而以他为骄傲。
“冯庸这家伙确实看不懂,不过他对我们兄弟还是没得说,当年死战恒阳城,要不是他替我挡了一枪,我早死了。”沈炼对冯庸也是特别敬佩。
“所以剑甲之事,我们有需要就管他买,买不起就赊,他是不会有半句怨言的,说实话这十几年,要不是他暗中资助,你我绝对熬不到今天起事之时。”
“有如此精湛锻造技术,如果举全国之力助之,阳安国十万铁甲军,可灭周围十国,侯爷尽早谋划。”
“来日方长,先将西风城之事办妥,这才是大事,否则西疆门户洞开,你我将陷入两线作战之局,到时候疲于奔命,那是取死之道。”
“是,侯爷!”
“雨季马上到了,一路上行程不易,记得一定要小心。”
“侯爷放心,冲锋陷阵,吾之使命尔。”沈炼嘶哑的声音透出坚硬如铁的自信和勇气。
“见到韩绣,告诉他,我很想他。”
“侯爷还是如此多愁善感!”沈炼咧嘴一笑。
“快去吧,一路平安。”镇远侯看着沈炼大踏步的离开,眼神坚毅而温柔,很少有人的眼睛里能杂糅如此多的情感。
张安陆回到家里,开始研究从蚁穴里得到的黑色金属颗粒。
放到铁砧上,拿铁锤敲击,竟然直接把铁砧硌出小坑,说明这金属不是银,银没有这么软。
需要用熔炉熔化,然后再锻打来试试性能。这需要用到坩埚,张安陆对制作坩埚的方法有点印象,但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最简单的就是陶土坩埚,用砂子和土结合,这倒是很简单,砂子河边都是,泥土也不缺,但是这一烧不就是砖头吗?
想不通就先试试,这是张安陆一贯做法。按照不同薄厚,做了四个,然后一起放到熔炉里烧,结果全裂了。
张安陆看着四个废品,有点傻眼,造型倒是没问题,主要是砂眼很多,而且都裂了的不能用。
觉得自己砂子和土的配比有问题,重新做了四个,减少了砂子的含量,一烧还挺好,完完整整,等凉了一拿,碎成了渣渣。
张安陆经过两天不停的实验,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用沙土、泥土混合上烧过一次的泥土,终于做出了合适的坩埚。
还打了一个圆形的长柄钳子,可以完美的夹起坩埚倒出里面的液体。
把神秘的黑色金属颗粒倒进坩埚,放到熔炉里连续烧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将其融化成液体,倒进模具槽里,得到一块巴掌多长,二指见方的金属锭。
冷却之后,直接夹着放到熔炉里,烧到通红,放到铁砧上,拿锤子敲了敲,还真吃力,都烧红了,还这么硬,真是少见,张安陆约莫着这块料只能打个短刀,脑子里出现了尼泊尔弯刀的样式,就是俗称的狗腿刀。
锤子抡起来一打,传来的热流竟然比任何一次都多,显然锻打这种金属会给很多经验。张安陆狂喜,胳膊抡的像电风扇一样,等到刀型完成,张安陆累成了狗,呼哧带喘的满身大汗。
把狗腿刀烧红,淬火,然后放一边冷却,张安陆擦了把汗,发现毛巾上黑乎乎的,浑身又酸又臭,难受的要命,忍受不了,跑回家擦洗了两盆水才没了味道,身上也轻快多了。
回去那狗腿刀也冷却好了,拿在手里轻重合适,平衡性还挺好。
扳下砂轮机的装置,砂轮机飞快的转了起来,张安陆小心的开刃,可是磨石根本磨不动的样子,愣是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好刃,磨石都下去一大圈。
张安陆还细心的把地上的金属粉末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