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早已收回那句‘现在的小公子,都太失礼,’的话,顾恺之对她这个奴婢,都能次次作揖。
比起来,她成了没规矩的那个。
“顾公子,别给老奴行礼,折煞老奴了。”
顾恺之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有一件事看的特别明白,永嘉郡主是谢兄最珍视的人。
因为他从小最关注谢云兆的目光,希望能放在自己身上,能带他玩,
但只要有郡主在,他几乎不落旁处。
现在两人又订婚,他只有万分敬着郡主,谢兄才不会轻易赶他。
“不可,”顾恺之微微一笑,不恰当的四个字脱口而出,“礼不可废!”
钱妈妈:……
怔愣许久,这句话这么熟……
……
申时,京城东宫内,书房桌案上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每一下都敲在谢云争心上。
“已经到了临州吗?臣这几日忙,并未关注。”
“在忙什么?”
谢云争垂眸,他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是最近的提议裴副将都不支持,以往从未如此。
有事情被卡住,就要寻找新的突破口,后来他支持的理由又轻飘,好似一直在做无用功。
“殿下,臣知错。”
李琛站起身,拍着折扇走出来,“世子可有听说,你的好弟弟,和孤的永嘉妹妹,同吃……”
走到他面前,扇尖抬起谢云争下巴,眼神戏谑:“同住!”
谢云争惊骇,怎么可能?
他们还未成婚,谢云兆怎么敢的?
走之前他明明交代过……
果然人啊,不涉及自己就是不痛,李琛如愿看到他放大的双眸,呼吸都急促了。
“呵,”扇子垂下,“你不信,一查便知。”
“夜里不清楚,可是这白日么……”李琛停顿,卖关子。
谢云争急着上前一步,白日如何?
李琛邪着唇笑:“听说谢云兆的马车,成了永嘉沿途采购之物的放置处。”
谢云争退回来,头已经炸开,谢云兆,你该死!
“臣知错,这就安排人,去临州府盯着。”
李琛摆摆手,人出去那一刻,双眸阴冷至极。
……
“世子爷不可!”
“这次必须要他命!”谢云争气疯了,
“二爷早晚是郡主夫君,世子爷若总是介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赤羽不再哄。
“他死了就可以,我退婚,依旧娶永嘉。”
“世子爷,儿女情长罢了,国公爷知道,即便您再出色,也不会饶您。”
“眼睁睁看着他亵渎永嘉?”
“永嘉一个弱女子,敢反抗他?”
赤羽急着拽他:“郡主未必反抗过……”
“啪——”
谢云争打的手抖,“她不是随便的人,你知道的。”他们在一起,拉手她都羞,很快便松开。
“是,属下相信郡主。”赤羽脸都不敢捂,“您在等等,万一不是,您就亏了。”
谢云争闭着眼,马车前默了许久,“让陆子骞去,就一件事,看住谢云兆,不可以骚扰郡主。”
“是,世子爷您消消气,属下去安排。”
待人上车,赤羽深深呼出一口气。
郡主何时怕过谁?为何不是她允许的?
世子爷这是先入为主,也可能是不敢信,不过他知道不能再说。
马车里的谢云争,手还抖着,他知道谢云兆对沈书榕的情感,自己比起他,只多不少。
他们儿时都在长公主府读书,永嘉读到十二岁,多年的相处,他眼里看不到别的女子。
他心思比谢云兆重,知道怎么做,才能娶到她。
所以故意引导谢云兆贪玩,自己又加倍努力,努力到十拿九稳,懂事到没有童年。
十六岁那年,爹一锤定音,他当大哥,封世子,娶郡主。
如果谢云兆婚期前,人不在了,他就可以继续两府婚约,郡主还是他的。
隐蔽些,他本就贪玩不是吗?
自己作死谁能拦得住!
……
沈书榕八百里加急请旨,无主之地,治理后的归属。
她有信心,皇伯伯会同意。
毕竟出钱又未必能成的事,一国之君怎会同她计较。
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