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大家打坐的时候算不算惊动了对方?”
“打坐诵诀用时极短,就算对方发现也已来不及。”
温颂有些开心,幸亏她急中生智没有坏了大事,想到出幻阵后大家纷纷向她表示感谢,那是她应得的。
“师父……。”温颂转首正要说话,借着萤火虫的微光,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目光发直,口中喃喃,“师父,你做的标记是不是一只猫?”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豁口的石壁!
还有那只简笔画猫,谢崇画的应该是灵猫,两只猫瞳又圆又大,猫耳朵警惕的竖起来,腰背弓着,毛发炸开,一副随时进攻的姿态。
谢崇脚步一顿,顺着她手指看去,瞳孔紧缩,脸部线条瞬间绷紧,整个人愈发凌厉。
“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温颂站在拐角处,伸手抚上那只灵猫,满面肃然。
昙鸾一回头发现身后没人:“哎,他们人呢?”
“什么时候不见的?不会丢了吧?”妙沉也停下步子。
弦汝长老往回走:“你们站在此地不要乱走,老夫去瞧瞧。”
“那对师徒怎么回事?不会专门来捣乱的吧?”
“不许你如此说善渊君,就算有错也是那个没有灵根的徒弟的错,定是她耽误了行程。”
这边又开始了捧高踩低。
那边弦汝长老拐过弯差点撞上谢崇后背:“哎哟,你们俩站在此处作甚?”
谢崇回身,面庞不见喜色:“师伯,我们又回来了。”
“回来了?”弦汝不明所以,“回哪……”
话未说完,他已然反应过来:“何以见得?”
谢崇退后半步露出那处缺口,娓娓细说他的发现,弦汝长老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接受再到麻木,足足耗费一个时辰。
想他如此年纪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竟在一处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洞里翻了船。
缓了须臾,他定定神,开口时声音沙哑:“可找到阵眼?”
“我们行经的地面和左右石壁均已粗略查看过,并未有任何异常。”谢崇抬首,喉结滚动,声线平稳:“只有洞顶不曾查看。”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他月白锦袍紧跟着翻飞,环境如此幽暗,他依旧长身玉立、明晰醒目,犹如误入禁地的仙人。
温颂正在豁口处敲敲打打,试图找出机关一类的东西,冷风吹来,如瀑长发随风而舞。
她撩起耳边发丝,正打算蹲下继续摸索,脑子倏忽闪过一个念头。
“师父。”她兴冲冲的几步跑到近前,眼神亮闪闪的,“弦汝长老,师父,我好像知道出去的方法了,我们顺着起风方向一直走肯定能出去。”
一般来说,幻阵都是封闭的,有风说明这阵法与外界是相通的,就算不相通那也有极大可能是阵眼。
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谢崇捏着珠串,食指无意识拨弄数下,下了决定:“师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一试,如若不行,那便沿着洞顶一寸一寸摸寻。”
弦汝长老焦躁的踱步,在原地转了六圈后刹住脚步,胡须抖动:“便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