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洗了还没干,今年的回南天也不知何时才会散去,又转身去了套成衣铺。
谁知道买好衣服回来的路上,原本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噼里啪啦往下砸着雨点子。
玉荷出来的时候虽带了把伞,但雨太大了,哪怕撑伞也不管用,只能跑到就近的屋檐下躲雨。
她将伞收好和菜篮子放在一旁,取出帕子擦吸着洇湿的衣服时,才注意到,边上还有另一个躲雨的男人。
她抬起头,目光最先落在他抱着一堆书籍上的手。
男人的手生得极为漂亮,骨指修长白皙,却不显文弱女气,净白的皮肤下随着用力后会泛着淡淡的青色脉络,漂亮得像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以至于玉荷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清冷的月光白,还是他的手更白。
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个陌生男人的手看,玉荷尴尬又羞赧地将目光收回,并挪着步子拉开同男人的距离。
这场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的雨很快归于平缓,天边也染上了一抹暗色,连带着温度在下降后,丝丝缕缕的寒气跟着从脚底往上钻。
玉荷想着雨不大了,她还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婆婆和夫君该担心了,手刚准备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余光又瞥到同在檐下等雨的男人。
更准确来说,是他怀里抱着的书。
如今能读书识字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特权,或是举全家之力供养。
又不经意瞥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很普通的扯了棉布做的长袍,边缘处还因浆洗多次泛起了毛边。想来他家应该不是很富裕,虽说雨已经小了很多,可他还没走,肯定是担心怀里的书会被雨水打湿,泡烂。
自个家离这里不远,倒是不用伞也行。
玉荷一只手撩起裙摆,一只手拿起菜篮子就冒着小雨跑出了檐下。
很快,娇小的身影消失于蒙蒙雨雾中。
随着玉荷走后没多久,一辆马车低调地驶了过来。
赶着马车的男人立马撑伞跳下,并接过男人怀中抱着的书,愧疚又惶恐:“老爷,实在不好意思,半路马车出了点问题,小的只能临时去调了辆新的马车。”
这时,一直抱着书的男人开了口,声线清寒若星子,带着令人后脊升寒的冷意:“谁负责的那辆马车,自个去领罚。”
“诺。”
随从注意到檐下的一把伞,而这里只有老爷一人,便问道:“老爷,这伞可要带走?”
另一个侍从打断他:“老爷什么身份,岂会用这种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