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再见:“下次再来啊!”
走到半路,凌双打开茶包,发现里面的茶叶果然掉包了,里面是一些变色的茶叶碎末。这卖脏货的,连包茶叶都要作假。
她叹了口气,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小物件,包进茶叶里,捆上麻绳,扔进旁边的小院子。
那盯梢皱了皱眉,下意识往院子一看,可惜大门关紧,看不见里面情况。
眼前凌双还在大摇大摆地走路,他见没人注意到这边,便朝院墙摸了过去,在角落迅速翻上墙头跳下。
也算他好运,院子里没人,那包茶叶就扔在垃圾堆里,打开一看,茶叶里埋的竟是——啃下的一块饼!
可恶!他气得把茶包朝地上一摔,一口气翻出墙,果然,凌双已经消失无影。
他气冲冲地向前路追去,身后摊档的大食法女人悠悠动身,那长袍的衣摆轻轻垂落在地面,随着她的起身,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天怎么还没黑?”女人皱眉看向蓝天,“接下来该去哪?”
西域的晴空特别干净,映出远处那伽蓝寺的屋顶尤其醒目。
“去告个别吧。”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头上的纱巾也随之微微飘动,长袍上绣着的精美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彰显异样的风情。
当她把剩下的银子递给知客僧时,从对方的眼中她看到了惊讶,没料到会有大食法的信徒前来捐赠,且出手如此大方。
当然令知客僧更惊讶的是,连大食法的女人都点名来找戒现。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双手合十,恭敬地接过银子,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的善举,佛祖定会知晓。无论来自何方,心怀善念者皆为佛之有缘人。”
凌双笑笑,不以为意。
香烟缭绕的客堂里,戒现在戒德陪同下缓步而来。
见到长袍女客的背影时,他微微一怔。“敢问女施主……”
凌双转过身,摘下面巾,坦然地看向他,“是我,大师。”
戒现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却又很快恢复清明。
“凌施主,几日不见,你又添新伤了。”
“无碍。”凌双叹了口气,“早应听大师劝告,离开这是非之地,本以为自己能查得清白,没想到却深陷迷雾。”
“贫僧近来总做一个梦。”戒现微微合十,说了个谜面,“梦见院中那株沙枣树落了花,却又在隔日重开。”
凌双不想再绕圈子:“大师的梦,想是说我这个不请自来,又忽然消失的俗客吧。”她顿了顿,“那日验尸,是我糊涂。我已经找到真正的凶手,是我误会大师了。”
凌双向戒现抱一抱拳,却见戒现一脸震惊,想掩饰已来不及。
戒德一脸糊涂:“凶手?什么凶手?”
两人看向他,都停止了说话。
戒德皱眉看向两人,指指自己,“又是我多余了?”
见两人默认,戒德讪讪地拂袖而去。
戒现急忙上前,神色凝重,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凌施主,莫要再查下去。饶是你智勇双全,毕竟孤身一人,难敌幕后势力无边。”
“大师,你为何早知真凶是谁却不说?”
凌双静静地看向他。